太子一大早進宮,原本是想告狀,在早朝的時候,卻被其他幾個皇子狠狠地嘲諷了一通。
原因不外乎就是說他沉不住氣,竟然真的把那大周使臣抓起來了,如果大周的軍隊打過來,那必定會造成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云云。
但太子看他們的嘴臉,顯然是心中還覺得自己做得好呢。誰也不願意被一個曾經是內應的使臣拿捏了,他們巴不得殺了他,現在卻要自己做這樣的黑手。
皇上被那幾個皇子煽動的,看太子的目光也陰冷了幾分,讓太子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等早朝結束後,太子馬上就跟著皇上去了御書房,還沒到殿內,他就已經開始同皇上告狀,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還添油加醋,把墨清寒直接說成了一個罪不可赦的人。
皇上聽過後,也相當氣憤,拍了兩下桌子,看向太子:“不過就是一個使臣,當真這麼放肆?”
太子生怕皇上責罰他,當然是能把墨清寒貶低成什麼樣,就貶低什麼樣,猛地就跪了下來,恨不得聲淚俱下:“是啊父皇,當時在大殿中的下人,都能作證,不光是墨清寒,就連他那個不知名的隨從,都能爬到兒臣的頭上來了啊父皇!”
皇上也是個護短的人,尤其墨清寒這些舉動,讓他感覺自己的威嚴遭到了巨大的挑戰,於是他的目光也深邃起來:“封鎖訊息,先不要讓大周的人知道他們的使臣已經被咱們抓了,然後讓天牢中的人不管是用藥還是用刑,把墨清寒給朕逼得招了。”
太子抬頭,感激地看著皇上,看來這次皇上是真的生氣了,這墨清寒根本不能留了。
於是太子叩首,領命後,就準備去做這件事。但皇上看太子滿臉憔悴的樣子,想著畢竟是自己培養的儲君,近來為這件事勞心勞累,一定很辛苦,就讓他隨著自己,一起去了皇后的寢宮,同皇后一起用了中膳。
也就是在太子剛想離開的時候,一個訊息傳到了宮中來,說是七皇子竟然逃了。
七皇子本來就是這次談判的籌碼,墨清寒從進京後,就嚴加看管,怎麼會逃了?
太子剛剛聽說七皇子逃了的事情,還有些高興地想著,如果能在暗中對七皇子下手的話,這場談判肯定也就完不成了。
於是他馬上跪下,誠切懇求:“父皇,實在不是兒臣不顧手足情深,非要去追捕七皇弟。但七皇弟已經犯下了這麼多的錯誤,不懲罰實在是難以平息百姓的怒火啊!還請父皇下令,讓兒臣去追尋七皇弟,不管是生是死,兒臣都會給百姓一個交代!”
皇上的眼中還是劃過一絲傷痛。這個陳王雖然平素沒有太多出彩的地方,但皇上對他的印象一貫很好,覺得以後太子登基,這陳王應該能當一個閒散王爺。
當時的皇上並不知道,陳王到底是有多大的野心。他就像是在暗夜中蟄伏的猛獸,只要稍微給他一個契機,他就能一口咬斷對手的脖子。
所以皇上也只是考慮一下,便答應了太子:“好,這件事,朕就交給你辦了。”
太子不由得喜出望外。反正只要找到七皇子就行了,至於他是生是死,自己才不關心。在抓捕過程中,會發生點意外也是難免的。
父子兩個的想法雖然不同,可顯然都不準備對七皇子留情,但是他們誰都沒想到,太子才剛剛從地上站起來,就有侍衛從門外急匆匆地稟報著:“皇上!禁軍的將領反了!”
“什麼?”皇上猛地就朝著門口看去,發現那侍衛身上還帶著血跡,頭盔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是來得很緊急。
太子也愣住了,禁軍是什麼?那是包圍皇城安危的兵馬,如果有什麼外族叛黨入侵的話,這禁軍就是王城的最後一道防線,結果現在卻有人和他說,禁軍的首領反了?
太子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馬上往前走了兩步:“你把事情說清楚!”
那個侍衛跪在外面,身子已經抖成了篩子:“回稟陛下、太子的話,禁軍首領帶著禁軍反了!而他們現在跟隨的,正是陳王殿下!”
“老七?”皇上也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都沒消化這侍衛口中的話。
太子的臉色也變得格外陰沉。老七昨天剛失蹤,中午就已經摔著禁軍謀反了,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指不定他和禁軍首領已經勾結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太子的情緒越來越暴躁,這個陳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誰能想到,他才是隱藏最深的人?
怪不得大周要用他來做交換,他還很是有本事!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要找到七皇子,而是要平定了他的叛軍才行。
於是太子馬上就問著:“現在咱們能調動多少人?”
“回太子殿下的話,咱們算上宮中的守衛,巡防營,還有各個王府的府兵,有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