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燈火通明。[燃^文^書庫][].[774][].o
皇上用過了晚膳,繼續處理公務,近來茶葉減產,渭水堤壩修建等一件件大事,讓他又操勞了起來。
不夠他也不知道是巧合與否,茶葉才剛剛減產,京城中便有個新開的玉澤店鋪,開始兜售茶葉,而且整個城中就這麼獨一家,每次賣的都不多,也不是特別貴,可是扛不住數量大,顯然利錢很可觀。
現在京城中的商人,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個玉澤商號,討論這商號的幕後掌櫃到底是誰。
不過這些終歸還是小事,皇上比較憂心的是渭水提拔這件事。寧王在接到旨意後,便開始準備修建堤壩的事情了,原本皇上只是想給他個小小的懲罰,讓他低頭來求自己。
哪裡想到,看他最近上的摺子,似乎說十萬兩白銀足夠。皇上心想著,明日還是要叫寧王進宮一趟。
這修建堤壩可不是面子上的事情,若是堤壩堅持不住幾年便被沖垮了,那受苦的還是百姓。不能因為他抹不開臉面,就拿不好的材料充數。
皇后就在皇上的身邊研磨,她乃一國之後,是有些參政的權力的,也是這深宮中,唯一能在御書房陪伴皇上的女人。隨皇上大婚幾十年,她自然也是懂皇上的心思的,先如今她手中有太子,還想攥住楚王,就必定要多費兩分心思才成。
吳婉兒那丫頭,知道今日自己要同皇上提讓楚王退了元繡玉的婚事,想必此刻還在宮中等著自己的好訊息呢。
夜晚風有些涼,皇上輕咳了兩聲,皇后連忙給總管使了一個眼色,那總管心領神會,送來了一件外衣,皇后輕柔的為皇上披上,才對著皇上道:“陛下,時辰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皇上慢慢放下了筆,想著果真是不早了,便對著皇后道:“既如此,皇后便也回宮吧。”
皇后應了一句,不過臉上卻有絲猶豫的表情。
皇上疑惑,靠在椅子上,年歲雖然大,但是一雙研究依舊銳利。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那眼中全部都是化不開的寒冰。
“皇后還有話同朕說?”皇上問著。
皇后走到案前,對著皇上行禮,低頭道:“臣妾確實有一事,不知道該說與否。”
皇上挑了挑眉:“哦?你且說來,朕聽聽。”
皇后抬起頭,言辭懇切:“臣妾想問問,關於那相府庶**的事,皇上想要如何處置?”
皇上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擺在最上面的摺子,心中已經瞭然了兩分。自從元錦玉出事後,朝中的大臣就開始上摺子,說這等辱沒門風的女子,該是要處死才是,就連丞相都求自己留元錦玉一條生路,放元錦玉去青燈古寺。
而就在今日,那些大臣居然聯名上書了。見到皇上久久不表態,這次他們倒是退了一步,只說要懲罰元錦玉,並未提處死她的事情。
“朕現在還沒想好。”皇上淡淡的開口,看著燈下的皇后,覺得這個陪伴了自己幾十年的女人有些陌生。
皇后抬頭看了皇上一眼,又馬上低了下去,一副痛心卻不得說的樣子:“皇上,臣妾知道,出了這樣的事,不該如此苛責一個女子,但是那女子不是普通百姓,而是丞相府的庶**,留她下去,對丞相府的名聲也不好。最重要的是,臣妾覺得,不管那錦玉**怎樣,天家都不該再同丞相府結親了。”
皇后見皇上沉默,直接就跪了下去,將身子都恨不得匍匐到地上,字字誅心一般,很是痛心疾首:“皇上,若是再同丞相府扯上關係,天家的顏面盡失啊!縱然皇上要罰臣妾,臣妾還是想說,還請換上三思!趁著現在還沒有同丞相府結親,皇上下旨,取消了這門婚事吧!”
皇上看著皇后,眼眸依舊幽深,臉上的表情卻未變,說話也是平常的語調:“可是如此做,那相府兩個女兒的名聲就全毀了。”
皇后在一邊添油加醋:“臣妾還聽說,在山東唐府的時候,那元繡玉因為心術不正,都被唐府的人給除了名,這樣的女子,有什麼資格進天家的門?”
皇后是一國之母,她若是瞧不上哪個女子,也是可以阻止她們的婚事的,奈何這次元繡玉和楚王,是皇上賜婚,她不能下懿旨去阻止,只能求皇上。
沈貴妃那邊已經將元錦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並且還找了朝中那麼多大臣來聯名上書,皇后實在想不通,皇上怎麼還會保元錦玉。
皇上嘆了口氣,將皇后給從地上扶了起來,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這件事,朕心中有數,你先回去寢殿吧,朕明日便會下旨的。”
皇后眼中一喜,對著皇上一個勁兒的道謝,之後又是眼圈通紅的走了。
她現在可是迫不及待要同吳婉兒說這個好訊息呢,元繡玉嫁不成楚王,以後婉兒便是楚王唯一的王妃了!
皇后邊走路,邊走能笑出來。派人去給沈貴妃傳了個信兒,說事情成了後,沈貴妃也高興的不得了,不過她找人打聽了一下,說皇上竟然翻了元修儀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