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笑的一派和氣,點了點頭:“錦玉該打。”
錦玉討巧的問著:“不知錦玉犯了何錯?”
“你叫母親一聲姑姑,那不該叫我一聲表姐麼?怎麼還叫我端王妃,不該打麼?”
元錦玉也笑了,眉眼彎彎,燦若明珠:“是,是,妹妹該打,還請堂姐輕一點,妹妹自小最怕疼了。”
端王妃衝著元氏笑的開心:“母親你看看錦玉,仗著年紀小就和我撒嬌。罷了罷了,做姐姐的,不和你計較。”
元錦玉又討巧的行禮:“那多謝表姐了。”
元繡玉跑到了端王妃的身邊也撒嬌:“表姐你看到錦玉妹妹,眼中就沒有我了,也該罰!”
端王妃戳她臉蛋:“你啊,也是個沒大沒小的,一會兒給你多吃兩塊糕點!”
一眾女眷都適時的笑了起來,元錦玉也笑著,心情卻沒那麼好。這好好的賞花大會,被弄成相親大會了,誰高興的起來。
不過她還是微低著頭,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也不往那些人身邊湊合。來參加這宴會的,都是嫡母嫡女,有誰會和她真心交好。
就在她覺得無聊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傳報:“寧王殿下到!”
登時,眾人的臉色又開始變幻起來。
傳聞寧王幼時失聰,不近女色,性子暴虐,又是個手中有兵權的,這些女眷嚇的小臉兒都白了。
若是說京城中的女眷最想嫁哪個皇子,那必定是楚王,因為這楚王儀表堂堂,又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最不想嫁的,那必定就是寧王了。
誰願意去和一個身體有殘疾的人過一輩子呢?
寧王穿著一身厚重的鎧甲走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元錦玉。
滿場的姑娘,都低著頭,緊繃著身子,誰都不敢看他一眼,就只有元錦玉,竟然衝著他笑的燦爛。
一瞬間,慕澤覺得元錦玉的眼中像是揉碎了星子一樣。
他不由得也衝著元錦玉一笑,雖然弧度很小很小。這一笑,就好像是兩個人之間一下子就有了屬於他們的小秘密。
元錦玉先是一愣,隨即笑容更加燦爛。
而此時眾人已經見禮過寧王,寧王環視了一下在場是世家公子,走過去,坐在了容辰的面前。
容辰倒是不怕慕澤,但是和慕澤也不算是交好,這會兒遞給他一杯酒,讓他看著自己說道:“你怎麼還來了?”
寧王沒有回答,依舊是冷著一張臉。
他們坐在這一處是比較靠後的,還是角落,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臉。
而這些公子也不敢和寧王說話,尤其他現在身上還佩著劍,誰知道他會不會下一刻發狂,就把他們給殺了啊。
於是慕澤和容辰兩個人就在這角落自斟自飲起來了,完全忽視了眾人的目光。
可是慕澤不時還會抬頭,去看看那個坐在很顯眼位置的元錦玉。滿園的鶯鶯燕燕,最終落在他眼中的,唯此一人爾。
元錦玉那身水粉色的衣裳襯托的她人比花轎,她臉上始終帶著分寸合適的笑容,和旁邊的幾位女眷說笑著。
而偶爾,她卻會趁著身邊的人不注意,朝著自己這邊看一眼。
元錦玉是見不到寧王的臉的,但是隻要看到他的衣衫,她自己就會覺得心安了很多。
同時她也是在疑惑的,慕澤上一世這一世,似乎都是冷漠的性子,這些宴會,他參加的都很是不情願,像是上一次御史大夫家的宴會,他不也是在花園中做了好幾個時辰麼。
再說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來赴宴的,倒像是剛從戰場上回來似的。元錦玉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想了。
反正有這麼個人陪著自己,她就舒坦多了。
元繡玉八面玲瓏,又會說話,不多時候,她們周圍的女眷,便都和元繡玉說話去了。元錦玉還是盈盈的笑著,這元氏準備的點心真的不錯,菊花味道很弄,又香又甜,她不由得多吃了幾口。
不多時候,賞菊大會也終於是開始了。
她們雖然是在菊園,但是大多矜持。誰也不會進那滿是泥土的園子中賞菊的,於是便有人事先將菊花裝好放在花盆中,再端到她們的宴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