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沉思了一會兒,發現有丞相府中的馬車在。不知道那個女子來了沒有?
“賞菊會需要什麼?”寧王又問到。
三十這會兒膽戰心驚的,想著他們這王爺是怎麼了。他不是對這些宴會,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麼?若不是晚上還有宮宴,今日他可能就歇在外地了。
三十偷偷的看了一眼,發現寧王正盯著相府的馬車若有所思。想到前些日子那位元錦玉小姐,三十心中瞭然。
但是他又不敢說,能參加這宴會的,該都是嫡女嫡子,那元家三小姐是個庶出,該是沒機會來的。
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著:“被邀請的,都是京城單身的公子小姐。蔣夫人也給寧王府送去了請柬,不過屬下並沒有帶在身上。”
三十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寧王你雖然沒帶著請柬,但是憑您這身份,想參加一個普通的宴會並沒什麼問題。
寧王點了點頭,沒再看三十:“那咱們就去轉轉吧。說著,直接策馬就朝著山上奔去。”
三十心中苦不堪言,實在想吶喊一句:我的主子啊,你就算是要赴宴,也把你身上那戰甲換下去啊!你這不是驚喜是驚嚇了啊!
但是他就算是喊破喉嚨,寧王也是不理會的,因為寧王根本聽不到啊!
三十跟在後面,簡直快哭了。
此時的菊園中,一個富家公子跑到了人群中,小聲的說著:“打聽到了,是那相府的三小姐!”
此話一出,有些人高亢的情緒就像是甦醒了一般,嘆了口氣。
相府的三小姐,若是娶做妾,是作踐了人家,但是正妻也是不可能的。
還有些公子則是有些故作清高的說著:“傳聞那相府三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看,樣貌確實當的起‘第一’二字,但是誰人不知,那三小姐性子跋扈,更是無才無德,這樣的女子,充其量就是個虛有其表的草包罷了,我倒是覺得她旁邊那位嫡姐更有大家風範一些。”
幾個公子跟著附和,說女子樣貌再好,也總會老去,還是德才更重要一些。
他們說的正來勁兒,一個邪氣的聲音卻響起:“說這話之前,本公子覺得你們該把盯著人家的目光收回來才是。”
那些公子剛想要罵回去,結果發現那公子竟然是鎮遠將軍的嫡孫,容辰。
鎮遠將軍現在雖然已經不上戰場,但是現在大周能有這樣的盛世,都是老將軍早年在戰場上打下來的。將軍這一生,就一子一女,女兒遠嫁了,不常回家,不過夫家也是當地有名的簪纓世族,這門親事,也讓許多人羨慕。
比較令人可惜的是,老將軍的兒子沒有什麼帶兵打仗的天分,最後從文了。
而這位備受關注的嫡孫,則非常受老將軍的疼愛,雖然今年也才十八歲,但是卻已經從軍幾年,在戰場上也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若說這人,心計手段都不比老將軍要差,但是性子卻是差了太多。老將軍一生剛正不阿,而這位容辰,雖然還未娶妻,但是關於他的桃|色事情卻不斷,這人行為也頗有隨心所欲的樣子,讓人摸不清楚他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麼。
而且說這人好色,他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誰也拿捏不到他把柄。
幾位公子連忙變了臉色,諂媚的笑著:“都說容公子最懂得憐香惜玉,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那容辰的樣貌就像是寶珠中的美玉一般,只見他坐在矮几旁,身邊有小廝幫他倒著酒,他一杯一杯的飲下去,眼波流轉,嘴角邪笑亦然:“既然知曉本公子的性子,就莫要在本公子面前說這些詆譭佳人的話了。”
氣氛有些僵持,那幾個公子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誰能想到容辰這麼不給面子。幾個公子自己喝自己的去了,也不再容辰這裡找不痛快。
元錦玉並不知道那邊已經為自己吵了一場,她就將茱萸放在桌子上,看向了遠處的花叢。
層層疊疊的花朵在風中搖曳,真是美不勝收。看著這樣的美景,心情都豁然開朗了幾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有美景,自然要儘早欣賞才可以啊。
忽然身邊的人都站了起來,元錦玉也隨著站起來,便見到元氏帶著端王妃走了過來。那端王妃和元氏樣貌很像,但是比元氏更加出眾,而且珠光寶氣,一派端莊,元錦玉微笑,又見到故人了。
上一世端王慕闕可是奪嫡的熱門人選,差一點就成功了,結果被自己親手殺了。端王妃那皇后夢,也就這麼醒了。
說來那個時候,她不也是做著皇后夢麼。慕翎許諾殺了慕闕就接她入宮,可是呢?慕闕死了,他一副二十四孝好哥哥的樣子,直接抄了丞相府滿門!算盤打的不要太好!
後來自己是被接進宮了,卻是罪臣之女的身份,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幾次,就被打入了冷宮。
這一世見到端王妃,她們卻已經是陌路了,命運還真是開了一個大玩笑。
眾人給端王妃還有元氏見禮,元氏則是帶著端王妃落了座。因為畢竟自己還要叫她一聲大姑姑,崔氏帶著元繡玉便是挨著元氏坐的,自然也就挨著了端王妃蔣馨。
元氏在看到元錦玉的時候,眼睛也是一亮:“這是……錦玉?都這麼大了啊。”
元錦玉乖巧的出列,對著元氏和端王妃再次見禮:“給姑姑,端王妃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