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盺無神的眼眸浮現出一絲色彩,卻又感到絕望。
“你說……我的媽媽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知道……也對,你窺視了我的記憶。”
本以為對方清楚夜盺原來世界的所在,但是他既然看過自己的記憶,那麼知道也是應該的。
“我——”
在夜盺的感情大起大落之間,男孩的生命也如同飄浮在水上的紙船飄渺不定,隨時都有可能沉沒下去。男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法專心透過幻術來表達言語。他用盡全力點頭,脖子在拘束衣的拉扯下發出怪異的嘎吱聲。
“……”
夜盺沉默了,他靜靜地看著男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終,夜盺停在男孩脖頸處的手指一劃,細微的聲音傳來。
禁錮男孩說話能力的銀製面罩發出奇怪的聲音,緊接著面罩上的氣孔排出溼潤的氣體,收回抵在男孩嘴唇的細微尖錐。
夜盺雖然沒有成功幫他解下面罩,但他至少能夠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夜盺問。
“我,我叫燭刻。我是希爾露殿下的族人,出生時受過殿下的祝福。”
族人?夜盺不解,正當他想繼續問的時候,燭刻的臉色變得有些慌張。
“聽我說,我們快離開這裡,這裡不是聊家常的地方。禁錮面具的機關開啟,獄卒那邊也會有所反應,等他們發現這裡不對勁就晚了。此地不宜久留!”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燭刻的口音有些不清,但他的意思夜盺還是大致明瞭。
還愣在這裡幹嘛?對面都在野區插眼了,待在這就不怕被對面組團打斷腿呀?!
燭刻用力掙扎著,試圖解開手部的束縛帶,他絕不能再被囚禁在這。他一定要逃出監牢,哪怕是橫著出去,死在外面,他也不要再苟活在這。
夜盺淡漠的看著他,心想,這傢伙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嘛……
“別掙扎了,敵人來了。”夜盺輕聲低語。
沒想到對方的行動如此迅速,急促的腳步聲從上方傳來。腳步聲比較沉重,是武裝計程車兵嗎?來者不善,時間不容夜盺多加思考。
“……嘖。”
略微思索之下,夜盺決定相信直覺。
抓牢燭刻身上的拘束衣,夜盺幻形出一把匕首用力割上去,輕易地斬斷皮帶,他沉聲道:“沒經過我的允許,不準窺視我和我的夥伴們的記憶,明白了嗎?”
“明白!”
燭刻秒速回答,他乖巧點頭,脖頸因為束縛帶勒得發紫。
當夜盺解開燭刻的束縛帶與扣緊的皮帶後,燭刻終於能夠恢復自由之身。不,是暫時恢復了自由之身。
現在還沒逃離伊格尼斯監獄,還沒到開心的時候。
即便如此,當他的雙足踏在地面時,燭刻眼眶也不免有些溼潤,險些就摔在地上。
雖然被夜盺嚇得不輕,但燭刻真的感激眼前這個人。上一次能夠憑藉自己意志走在地上,已經記不清是多久以前。
“能自己走嗎?我不需要拖油瓶。”
拖油瓶已經夠多了!真要讓夜盺揹著幽沐和燭刻去戰鬥的話,那他還不如現在就把燭刻交出去。然後把鍋扣在他頭上,說這一層監牢的所有人都是燭刻殺的,自己只是因為長得可愛身材又好才被他留了一命。
夜盺為自己機智的想法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