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月青的控訴始終沒有停下，說的跟天底下誰都對不起她似的。
“若不是……若不是太子殿下對女兒存了幾分憐惜！”
“母親，怕是連女兒的屍身都尋不到了……”
“嗚……嗚……嗚！”
賀夫人很為難的看著哭哭啼啼的庶女，心裡莫名生出許多的愧疚了，剛剛要教訓人的表情也落了下去。
連說出口的話都沒什麼底氣。
“月兒，母親也沒說你的不是……”
看賀月青還是哭，她都快同步掉眼淚了，瞧了賀小糖。
才說“月兒，也別埋怨你姐姐！”
聽那意思，當初賀家是完全知曉鄭垣對賀月青的處置方式，只不過當時沒站在理上，更是被髮瘋的鄭垣嚇到了，便沒敢說不同意。
睜一眼閉一眼，只盼她順利熬過去，讓鄭垣消了氣。
賀夫人努力在給自己親生的女兒找藉口，或者是求恩典，卻半點不提賀家的預設鄭垣的行為。
“她哪裡是能在梁王府當家做主的。”
“你姐姐雖然有王妃的名頭，那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還不都是梁王殿下做主！”
“要怪你就要怪梁王殿下，那所有的命令的還不都是他下的！”
賀小糖乍一聽，這話是向著自己的，可怎麼聽都覺得不舒服。
想辯解兩句，又怕那娘倆兒合著夥兒把自己給氣死了，只得哀嘆一聲繼續看戲。
賀月青還是哭哭啼啼，全天底下的委屈全被她扛頭上了。
“哎呀！你個傻子還在那裡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哄哄你妹妹！”
一直在看戲的賀小糖突然被點名，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這要她怎麼哄？
她又不是鄭垣，自己憑什麼哄她！
賀夫人自行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擰著賀小糖的耳朵帶到賀月青的身旁。
鬥嘴她還可以一戰，可是動手，她現在的身體素質還真沒什麼反抗餘地，乖乖的被扯了過去。
“快!給你妹妹賠禮道歉！”
賀夫人說的理直氣壯，根本不心疼自己親閨女。
“雖不全是你的錯，到底也是因你而起！”賀夫人的手指還捏在她的耳朵上，非要讓她低頭認罪不可。
她還就偏不跟賀月青低頭，耳朵險些保不住了。
賀小糖終於意識到，她不僅婆家沒什麼害人，孃家人更是有毒。
“母親，你可要把話說清楚。”
“怎麼就是因我而起？”
“難道誰的眼淚多，誰便是有理麼？”
賀夫人對她哪裡能有耐心，全心思都想著哄好了賀月青，能給賀家帶來什麼好處。
那可是太子寵妃，將來就是皇妃，要多體面有多體面。
她不停的給賀小糖使眼色，硬是要她明白什麼。
“還敢多嘴，要不是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招惹梁王殿下，我們賀家怎麼會有不好的事情！”
她捏著賀小糖耳朵的手指越發的用力了，雖然不會受傷，也疼的賀小糖齜牙咧嘴。
“你個死丫頭懂得什麼？”
“梁王不祥，人盡皆知，連他親生老子都不肯親近，可見他的黴頭是有多厲害！”她像是忍了好久，終於才把真心話說出口“京城裡誰見了他不躲著走，偏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自己纏上去！”
“若是不是被你牽累觸了黴頭，咱家何至於事事不順心！”
只能說封建迷信害死人，賀小糖對她這個親媽的態度已經到了無語的程度，多跟她說句話都是浪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