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詩嫻所說的邪術,本王手臂上的黑色暗紋,和眼前閃過的白光,是怎麼一回事?”
唐婉的肩膀隱隱有些疼,但還是耐著性子開口:“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戲,以符咒作媒介,再借著血裡微乎其微的靈力,勾連地脈的力量,注入對方體內,讓對方為自己所用。”
靈力。
封北寒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眸光深沉了幾分:“靈力,似乎是存在於古籍裡的東西,如今,已然無從查證。”
“古代曾有大師認為萬物有靈,更覺得當初世界各處靈力充沛,方才能風調雨順。實則這靈力,不過是玄之又玄的東西,換做如今,不過是些用人血和蠱蟲所製成的東西。”
唐婉早知道他會這麼問,也早就準備好了這些答案。
雖然邪術這個東西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東西,但到底是天啟這片土地上誕生的東西。
唐婉說的這些東西,只要封北寒願意詳細去翻查古籍,基本上都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封北寒卻就此沉默下去。
唐婉的肩膀更加疼了。
七日寒發作的時候,她幾乎痛不欲生,肩膀上的傷口自然是不可能完全痊癒,一直在撕裂和癒合的邊緣遊走。
今日歸來,封北寒把自己當做暖床那麼抱著,除了兩條鎖鏈之外再無其他的措施,她甚至都感覺到血液漸漸浸溼裡衣,嘴裡不自覺的溢位一聲淺淺的痛呼。
封北寒這才注意到她的異樣,起身檢視她的傷勢,眸光又沉了幾分。
“你難道沒有給自己處理過傷口嗎?”
“有過,但急著趕路,所以……”
“叫大夫來。”
封北寒突然皺眉,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面走去。
唐婉的腦袋還是渾渾噩噩。
很奇怪,總覺得這次回來之後,封北寒有些不同了?
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最真實的那一面嗎?
沒了身邊那個壓迫感極強的男人,唐婉等待的時候慢慢的睡了過去,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自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氣息也很熟悉,並未多想,陷入沉沉的夢鄉。
封北寒抱著她,眼看著大夫戰戰兢兢的為她撩開衣料,露出肩頭穿刺的傷口,又露出其下零零散散的擦傷之後,眸光一沉:“這些擦傷,能看得出從何而來嗎?”
“應當是灌木和樹杈所導致的,還有一些是明顯摩擦之後的傷口,可能是碰到哪裡,撞到哪裡了。”
大夫刻意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處置著面前的傷口。
封北寒面色不改,反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門口:“唐大學士已經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本王不送。”
門外,唐玄育的身子狠狠顫了一下。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知道入內的大夫乃是皇帝指派給自己的,絕不可能胡說唐婉的傷口,乾咳了幾聲,轉身去向皇帝覆命。
“等等,老爺,臨州還跪著……”
“不中用的東西!別說是跪三個時辰,八個時辰也要跪!”唐玄育怒目看向庭院中的唐臨州,怒從中來,“他才回到京城多久,就惹了多少事情!劉淑蘭,管好你兒子!”
劉淑蘭臉色鐵青,卻又支支吾吾的不敢忤逆唐玄育,只將手裡的手帕攥的皺皺巴巴。
都是因為這該死的唐婉!
不然她兒子何必要受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