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不能呼吸。
唐婉感覺著後腦砸地傳來的疼痛,眼前陣陣泛黑,連帶著外族人的怒聲呵斥,她都花了好一會兒才聽清。
封北寒,傾巢出動?找她?
他才不會那麼做。
唐婉下意識的反駁,想到那個男人如此以大局為重,且疑心又重,只怕時至今日還未徹底相信自己。
他不可能會讓手下大部分人來找自己,說不定還會自己是和外族一起同流合汙的細作。
只是她的嘴巴被死死捂住,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音終於消失,外族人才勉為其難的放開了她,復而一把將她從地上給拖拽起來:“你到底是誰?”
“咳咳。”唐婉咳嗽不止,眼眶微紅的看向外族人,“我只是個被人汙衊到地牢裡的囚犯,還能有什麼身份……你怎麼不想想,封北寒派這麼多人來不一定是找我,而是為了捉你呢?”
聽到這裡,外族人的臉色竟然緩和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思慮。
良久,他才將唐婉扔到晉釗的身邊。
晉釗二話不說,將她兩條手臂反剪到身後,用兩條手指粗的繩子將她的手腕牢牢綁住,只捏著繩子的尾巴,把她當狗那麼牽著。
該死的。
日後要有機會,她肯定要把晉釗也當狗這麼牽著。
唐婉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快走!”晉釗狠狠一拽繩子。
唐婉踉蹌了一步,莫名看著眼前聳入雲端的高大樹木,下意識問了一句:“去哪兒?”
“跟著就行!”晉釗又狠狠一拽繩子,直讓唐婉覺得手腕都快被勒斷,她才不情不願的跟著人往前走,另一邊,她更慶幸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沒有被摘下。
只是在路上,她特意找準了幾個堅硬的樹枝,將自己的衣襬留在那裡。
希望封北寒的人能發現吧。
她如此祈願,直到耳邊聽見了潺潺流水聲,一輪熾烈的太陽當頭懸掛,火辣辣的陽光透過斑駁樹葉,打在三人的臉上,燙的發燒。
以晉釗為首,他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我們走了這麼久,不然先稍事休息吧。”
“正好,我還想問問她有關於邪術的事情。”
外族人回頭吩咐了一句,下意識的往袖口裡掏了掏,好像沒摸到什麼東西,低聲咒罵了一句唐婉聽不懂的話。
應該是夏國的方言吧。唐婉猜測。
最終,晉釗將她拉到了一條大河旁,力道之大,幾乎直接將她甩到岸邊,幾顆尖銳的石頭,肆無忌憚的從唐婉的小腿上碾過,帶著絲絲血跡。
她吃痛的跪在岸邊,看著波光粼粼的大河,腦子飛速旋轉。
涼城外十五里的地方,似乎就有這麼一條大河,名為子母河,據說是為涼城下游供水,故而起了這個名字。
如果跳進去,是不是能到下游村莊去?
她正要這麼想,後頸卻陡然覆上一層溫熱。
唐婉猛地回過頭去,才發現外族人那滿是薄繭的手,正捏著自己的後頸,動作溫柔而繾綣,卻叫唐婉不寒而慄。
外族人臉上帶著笑:“你想逃?”
“當然沒有。”唐婉乾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