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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1 / 2)

真相

她冷笑道:“難道這和離書不是你寫的嗎?需要我找你的同僚來認認字跡嗎?”

宋冀年頓時啞口無言,和離書確實是他寫的,只是他不相信沈持玉會這麼快將和離書交給沈太傅,更不相信沈太傅會同意。

“這上面當真是太傅的字跡嗎?”

“自然是真的!”一道兒威嚴的聲音自堂外響起,眾人回頭瞧去,見是沈家二叔被僕人推著來到了靈堂內。

他接過和離書道:“這上面不僅有沈太傅的簽押,還有族老的手印。宋冀年早已與我沈家沒有瓜葛,大伯之所以沒有將此事公之於眾,不過是顧忌著宋家的顏面罷了,只是沒想到有些人狼子野心。”

沈修文沒有把話再往下說,但在場的人哪個不在心中驚詫宋家人的厚顏無恥。

宋老太太從未聽自家兒子說過和離書之事,她不相信,拼命掙紮道:“你們胡說什麼!這和離書是偽造的,沈持玉早就與秦王有茍且,她就是個小娼……”

沈修文冷冷地道:“堵上她的嘴,拖出去!”

周遭人的目光古怪地打量著宋家人,宋冀年縱使臉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一甩袖子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今日來弔唁的都是京中官宦之家,聽到這樣一樁醜聞自是到處宣揚,不出一日宋家的齷齪事兒便已傳遍京城。

沈持玉朝沈修文行了一禮,默默收回和離書,如孤魂野鬼一般重又跪在靈堂裡,對周圍的異樣目光視而不見,彷彿剛剛的一場鬧劇只是幻覺。

看熱鬧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直至夜深人靜,靈堂內只有風聲嗚咽。

沈持玉守在靈堂,為沈太傅整理衣冠時,目光在沈太傅的手指間頓住。

“紅豆,拿燭臺過來。”許久不曾說話,她嗓音有些沙啞,聲音出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燭火逼近,沈持玉清晰地看到了外祖父指甲縫裡殘留的一絲遺物。

她吩咐晴雪在外面守著,命張嬤嬤拿來銀針,將沈太傅指縫裡的一絲絲汙垢盡數挑到白色絹帕之上。

到底是張嬤嬤見多識廣,她道:“這、這似乎是面板的殘屑。”

上面似乎還沾了點血腥。

沈持玉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那夜她親自攙扶外祖父回的屋子,他的手幹幹淨淨,況且外祖父是極愛幹淨之人,就算決心赴死也定會將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

她不懂驗屍,也看不出來外祖父頸上的勒痕有沒有問題,但此時此刻她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

明明外祖父已經答應辭官同她一起回青州,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難道……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那夜沈府除了趕來的二叔一家,並無外人在,倘若真有兇手,必然是府上之人。

偏偏那夜外祖父未曾留人守夜,又下了大雨,給兇手製造了太好的機會。

“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眼下除了自己身邊人,她誰都不信。

眼下就這點證據,到官府報案也無濟於事,甚至會打草驚蛇,但她必須找一個可靠的仵作在外祖父下葬之前先行驗屍。

可她又上哪兒找可靠的仵作?

“姑娘,您要是信得過老奴,此事交由老奴來辦。”仵作畢竟是下九流的營生,而且是世代相傳的手藝,想要找到仵作不難,重要的是不能驚動府裡的人。

這時靈堂外忽然響起了晴雪的聲音,“二姑娘您怎麼來了?”

沈持玉重又跪在蒲團上,見到沈紓晚來了也只是淡淡瞧了一眼。

“阿玉,我做了些宵夜,你墊墊肚子。”沈紓晚身子重,夜裡不用守夜,但這幾日她將沈持玉的痛苦看在眼裡,勸也勸了數次,可沈持玉從未給過回應。

沈紓晚兀自取下食盒,從裡面端出一碗冒著熱氣的餛飩,她彎著身子就要跪坐在沈持玉身旁,可肚子漸漸大了,手上又拿著東西,如何能彎得下去。

原本無動於衷的沈持玉終是看不下去,伸手接過碗,扶著她坐下。

沈紓晚見她一直拿湯匙攪拌著碗裡的餛飩遲遲不肯下嚥,不由嘆息道:“我的手藝不及你,可你多少吃點,再過幾日你還要扶靈回鄉,青州路途遙遠,路上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她說的的確在理,沈持玉這幾天口中苦澀,什麼都吃不下,每日裡靠著幾口稀粥過活,不過幾日便消瘦了許多,本就削尖的下巴此刻顯得有些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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