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畢——”
偌大的御道上,告禮老臣拖出長長的一句。
呼呼!
宮牆外的百姓,早已經迫不及待,戴起紙面具,開始放著鞭炮,鑼鼓震天。
“取酒。”
十餘個宮娥戰戰兢兢地走來,各自的手裡,捧著酒壺與酒盅,躬著身子,停在夏琥面前。
按照祭神節的規矩,在場的文武百官,都要共飲一杯,謹願祭神節成功。
捧著酒杯,夏琥有些擔心。
當初陳九州在徐國之時,一場春神祭,便是因為酒水的問題,使得國君徐豹身死。整個春神祭也成了笑話。
他害怕陳九州,不會同飲。
畢竟這酒水裡,當真是有毒藥。當然,是很巧妙的毒藥,即便試酒的太監,都是陳九州的人,兩個時辰之內,也不會有任何症狀。
不多時,試酒的太監便已經端起了酒杯,一口飲盡了酒水。立在大好的天色中,嘖巴嘖巴嘴後,並無發現任何問題。
魚貫走入的宮娥,不斷將酒杯遞到各個大臣面前。
“我等同飲!”
夏琥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陳九州的方向,待看到陳九州當真舉起酒杯的時候,整個臉龐,不由得一下子漲紅。
為免被試酒查出,毒藥雖然不至死,但絕對能讓人亂了心神。
喝吧,都喝下去。
整個東楚朝堂,早該死了。
不對,陳九州舉著酒杯,還沒喝?
夏琥驚了驚,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果然,這個該死的奸相,還是疑心很重。
“陳相,先前朕若有怠慢,還請勿怪。朕敬你。”
夏琥顫了顫手,高舉起酒杯。
陳九州轉過頭,冷冷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在場的百官,也不由得停下動作,疑惑地看了過來。
陳九州不喝的話,他們哪裡敢喝。
“陳相這是何意。今日是我東楚的祭神節,若有事情,且明日再談。”
“有毒。”陳九州吐出二字,直直看著夏琥。
“胡說,哪兒來的毒。”夏琥驀然變色,死死咬著牙關,“朕早知道,爾等這些人,盡是看不起朕。”
“有毒?哪兒來的毒!”
“朕便多喝幾壺,好讓陳相無話可說!”
夏琥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貓一樣,胡亂搶了兩壺酒,便往嘴裡灌去,不多時,便把整件龍袍打溼。
在場的太監宮娥,盡皆低頭不敢相勸,唯恐這個皇帝又突然生氣,抽刀殺人。
“敢問陳相,哪兒來的毒!”
“說笑而已。”
陳九州眯起眼睛,冷冷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在場的文武百官,頓了頓後,也跟著仰起頭,把酒喝下肚子。
按著他們的想法,哪怕小昏君再胡鬧,總不能毒死這麼多的文武大臣吧。
“祭神巡——”
告禮老臣抹了抹額頭的汗,急忙再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