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晨曦還沒退散,楚都的大街小巷,已經是一片歡舞的景象。
陳九州微微皺眉,經過院子的時候,取了一方紙面具,拿在手裡。
這幾日,按著夏驪說的,已經早早帶著白寄春,去了楚都外的行宮。
“陳相。”丞相府外,早已經恭候的左龍,以及高堂貫兩人,沉沉踏著腳步走來。
“小昏君呢。”
“先前黑衣組的人來報,已經穿了正裝,礙於國體,文武百官也早早去了皇宮,等候祭天的時辰。”
“御林軍那邊,沒問題吧?”
“陳相放心,都是自家人,而且,趙麟的奔狼營,也去了中門外值守。”
陳九州鬆了口氣,不用猜都知道,小昏君肯定要藉著這最後的機會,兩三日的祭神節,想著反戈一擊。
“陳相,萬分小心。”左龍在旁,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
即便像他這樣的莽漢,都嗅出了惡兆的味道。
“無事,隨我入宮。”
……
長長的皇宮內道,一架馬車駛得飛快,不多時,便到了中門。再經由中門,繼續往皇宮奔去。
內道上的宮牆,隱秘的城頭,一排人影冷冷而立。
“陳九州的車駕?”
說話的,是一個前南梁的小統領,聲音裡,滿是蕭殺之氣。
“再等等。”在旁邊,魯瀟半眯起眼睛,“陳九州狡猾無比,從昨日的事情來看,他或許生疑了。”
“你的意思是?”
魯瀟冷笑兩聲,揚起纖纖玉手,指著皇宮的方向,此時,一架略微老舊的馬車,正緩緩駛來。
“狡兔三窟。”
正如魯瀟所言,這時,此架略微老舊的馬車上,透過車窗,果然,陳九州的人影,便隱隱約約露了出來。
“是陳九州。”魯瀟第一個咬牙。
她猜的並沒有錯,陳九州果然猜到了什麼,才會佈下此等疑陣。
“怎辦?”
在場的人,都盡皆回頭,看著後方的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老人,鬚髮皆白了去,正眯起眼睛,也死死盯著那輛急奔的舊馬車。
按著計劃,他們原先想在皇宮內道里,讓陳九州中了忘憂粉,爾後在皇宮的祭禮上,小皇帝夏琥的行動,才能更加有把握。
但現在,陳九州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老師,我等怎麼辦?要不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