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泉一群人站在陸師爺家的門前等候著,據說是因為陸師爺半個時辰前醒過來一次,所以此時,徐慧心與毛祁在房間內為陸師爺把脈治療,與其餘的人則在外面守候著。
葉清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範圍之內,一開始便是讓燕翎低調收集幕昔年的案子,因為什麼,正是因為陸師爺在回來的路上突然昏迷,才讓燕翎不斷去調查。而在這段時間,突然間,來自甘草堂的陳鴻景突然誤殺了李大爺,由於陳鴻景的身份是山上人,又加上一個柳之清來煽風點火,挑撥山上人與山下人之間的關係。還牽扯到了幕昔年這一起案件的暗中調查。
緊接著,便是朝廷派孟祖侖來,提前進行幕昔年這起案件的終審。陳芷善把陳鴻景是陳墨源孫子的這個身份給放了出來,原以為孟祖侖會延遲幕昔年的審查,結果孟祖侖卻不吃這一套,果斷把幕昔年給處刑了。
而就在幕昔年被處決之後的第二天,大源王朝就趕緊派人溪萬鎮來審查陳鴻景誤殺李大爺這一起案件,幕昔年的死已成事實,但是這件案件對於葉清泉來說,只要陸師爺一醒過來,這一切就還有希望。
但是,也並不是全無收穫的。都說了困難與辦法是共存的,雖然這段時間發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陳鴻景這一起案件的打亂,倒是讓幕昔年的清白有了希望。
不過,遲來的正義算正義嗎?當事人都沒了。
旺隘靠近範小息,靜悄悄地說道:“你們可真勇,明知道那孟大人跟我們不合,竟然還這麼光明正大的在這裡討論如何救人。”
範小息笑著說道:“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葉大人主打的就是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不能判錯任何一件案件。孟大人哪怕再那啥,也不敢做得這麼出格的。”
旺隘繼續笑著問道:“那啥是啥啊?”
範小息笑道:“嘿,旺隘兄你這是明知故問啊。對了,這位小妹妹是誰來著,她的家長就這麼放心她給你來這裡嗎?不怕你拐了她啊。”
旺隘賤兮兮的說道:“她呀,她可是陳鴻景的好同學啊,可惜了,沒能成為同桌。”
聽到這語氣,範小息就知道有八卦了:“噢,趕緊細說一下啦。”
旺隘說到這些,也特別興奮:“嘿,你知道嗎?在教室內上課的時候,一聽到陳鴻景即將要處死的訊息,課都不上,馬不停蹄地飛奔到這裡來了。要是陳鴻景不來你們甘草堂啊,我高低都會讓他們兩個坐一桌。”
“那不簡單,把這個小妹妹也進來甘草堂不就行了,到時候我替你完成這個偉大的願望。”
“那確實挺簡單的,你只要說服蠍天宗,讓他們放人就行了。順便說一句,她可是蠍天宗宗主的師兄,白無憂的愛徒,名叫陳煦。如今白宗師正在陳鴻景的小鎮書齋上,擔任我們的夫子。”
範小息的笑容從喜悅的一下子變成尷尬的:“呵呵呵,旺隘兄,你可真會說笑,讓我挖牆腳,還是去挖蠍天宗的牆角,你把我從甘草堂挖去蠍天宗還來得快一些。”
陳煦向前踏出一步,果斷直接地說道:“要是你們實在想不出辦法,到時候,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方法來救陳鴻景。”
陳芷善笑著說道:“陳煦小妹妹該不會想劫獄吧。”
陳煦沒有一絲遲疑地點了點頭,沒錯,她就是想劫獄。
葉清泉聽後,苦笑道:“陳煦小姑娘,請你相信我。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都會盡我的能力,救出陳鴻景的。”
陳煦沉聲道:“葉大人如何救?如今陳鴻景的罪名是誤殺人,不是沒殺人。殺人了,按照你們大源王朝的律法,哪怕是保住了他的性命,估計也要坐一輩子牢吧。好,就算讓林大狀能幫他減輕罪行,那至少都要做個十年,二十年的牢獄吧。”
葉清泉繼續說道:“是的,按照現在的情況,確實如此,陳鴻景最終的審判結果要麼是死刑,要麼就是坐上個十年二十年。除非,等到陸師爺醒來,就能有第二種說法。”
範小息向前一步踏出,笑道:“第二種說法那就是陳鴻景是無罪的,陳鴻景為李大爺診斷,開藥到用藥這一整個療程都是沒問題的,李大爺的死是其他原因而導致的。”
陳夢德緊接著說道:“是的,這也是我跟葉大人所想的最後一個辦法了,只要陸師爺一醒來,我們就能掌握多一條線索。這樣子,我們就更有把握證明陳鴻景有可能是無辜的。”
陳煦笑了笑說道:“掌握多一條線索就能證明陳鴻景是無罪的嗎?還是說,這條線索只能讓陳鴻景判輕個十年呢?又或者陸師爺醒來後說,沒有這個證據呢?”
葉清泉沒有說話,陳夢德也沒有說話,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只是有一些話,根本沒有說出口的必要。雖然他們都感覺無論是陳鴻景這一樁案子還是幕昔年那一案子,都是別人陷害的,但是他們就是找不到證據,沒有找到證據,單憑感覺,一切都是廢話。
“不是,我說其他仙家宗門下山遊歷的弟子,都能擺出自己的靠山後臺,陳墨源的孫子這個身份真的就這麼不頂用嗎?就算你們大源王朝可以不看,你們甘草堂也可以不看,那陳墨源這個身份文壇聖地和大嵐王朝總要給陳墨源幾分薄面吧。”陳芷善無奈地說道。
“陳姑娘,文壇聖地和大嵐王朝確實要給陳墨源這一位老前輩幾分薄面,但是由於一些私人關係,我們已經跟陳墨源老前輩劃清了分界線,無論是這件事情也好,還是以後的其他事情,只要是關於陳墨源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出手幫忙。”
門前來了兩人,大嵐王朝六王子鍾岱翰以及他的侍衛,李舟嵩。
鍾岱翰望著陳煦說道:“這位姑娘,剛才我們也聽到了。你們輿論也用了,身份也用了,都不能幫到陳鴻景一點,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隻能等他們所說的師爺醒來,賭一下最後那百分之五十的證據是否存在。如果不存在,我手上也有幾張底牌可以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陳鴻景要坐個十幾二十年的牢,總比失去了性命好,作為山上修行者,這段時光也不算多。所以,還請你放棄劫獄這個想法,千萬別想著挑戰一個王朝的律法,要是事情鬧大了,文壇聖地追究下來,陳鴻景恐怕會得到更嚴重的懲罰。”
陳煦沉默了一會,直接往外走:“我出去透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