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嗬。”
“不過,咱們也不是毫無勝算,他們是兩個人,咱們也是兩個人……”
“嗬。”
“好吧,咱們只能算一個半,你這情況也只有當炮灰的料,戰鬥力值5都不到。”炮翻山摸摸索索地在四周轉了一圈,無奈地嘆息一聲,又回到男子旁邊,砸吧一下嘴巴,“既然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是不是應該資訊共享一下,咱們掉下來的那個地方在哪?”
男子沉默了片刻,再度奮力地抬起右手,朝著炮翻山的兩點鐘方向指了指。
炮翻山抿了抿嘴唇,拱手道,“多謝多謝,我先去探探情況,等下可以走了就來帶你一起離開這鬼地方。放心,我這人向來一諾千金,說會回來就會回來,你且在這裡安心等著,別胡亂出聲什麼的。”
“嗬。”男子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地呵出一個字。
“吶吶吶,我剛說了讓你別胡亂出聲,你就給我搞出點動靜……”原本已經踏出一步的炮翻山又折身返回,手裡拿著先前捆綁著自己的繩索,“老老實實待著,別特麼嗬嗬嗬地沒完沒了,很難聽的!我特麼早就受夠了,問特麼什麼都是嗬嗬嗬,一點禮貌都沒有!”
男子眼神冰寒地看著炮翻山,任由炮翻山用繩索一圈又一圈地將自己的手腳捆綁起來,嘴角噙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炮翻山將男子的手腳捆綁妥當以後,又從男子身上的破布衣衫上撕下一塊,塞進男子的嘴巴里,這才拍了拍手,長舒一口氣,道貌岸然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兩個能出去,你先忍忍吧,怎麼說你也在這裡待了很長的時間了,難免精神和身體都有些問題,萬一待會緊要關頭,你搞出一些不恰當的動靜,那咱們可就功虧一簣了。就這麼著吧,你先來的這兒,算是我的前輩,做晚輩的就替您去探探路了。”
說罷,炮翻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急促的腳步聲在整個黑布隆冬的地下空間裡迴盪。
在炮翻山離開之後,男子把雙手斜放在某塊岩石的邊緣,快速地來回磨著手上的繩索,即便是手腕上被磨得鮮血淋淋也渾不在意。十多秒後,男子成功地磨斷了手上的繩索,麻利地解開腳上的繩索,取下口中的棉布,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悄無聲息地朝著炮翻山離去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
來到密道入口處的炮翻山在摸索一陣後,開始拼盡全力地撞著那道暗門,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此時,他才明白這道暗門是單向的,只能從外面開啟。額頭滲出一粒粒汗珠,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的神色,炮翻山後退幾步,一咬牙,一發狠,如紅了眼的公牛一般衝向暗門。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次次不要命地撞擊之後,暗門的邊緣終於裂開了一條縫隙,一絲絲微弱的光亮透了進來。炮翻山趴在門板上,從那道縫隙裡望了一眼,果真是自己之前待的那個櫃子。
面色一喜,炮翻山登時更加癲狂地撞擊暗門。
人就是這樣,只要能看到一點點希望,就會卯足勁地往前衝,絲毫不管前面會有什麼,也不會顧後面還有誰。
暗門的縫隙在炮翻山不停地撞擊之下變得越來越大,就像是被猛獸撕裂的傷口一般。
第163次撞擊之後,暗門轟然而開。炮翻山擦了擦了額頭上的汗珠,用力地嚥了一下口水,喘了幾口粗氣,看著暗門之後的櫃門,神情一鬆,弓著身子一腳踏進櫃子裡。
右手輕輕地放在櫃門上,用力一推,炮翻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雙腿一軟,跪坐在地。
想象中的別墅清潔房並沒有出現,而是又一條昏暗幽深的密道。
正當炮翻山重新鼓足勇氣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驟然從身後飄來,“絕望吧?嗬嗬嗬……我當初也挺絕望的……像這樣的密道還有7條,環環繞繞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炮翻山登時後背一陣發涼,扭頭回身,卻正好瞥見男子舉起手裡的石塊,狠狠地砸在自己的額頭上,額頭立時流下一股紅色溪流,雙眼一黑,沉沉地倒了下去,模模糊糊地眼見著男子扒下自己的衣衫換上,耳邊迴盪著男子最後一句話:
“還是要多謝你,這下我終於可以出去了,你就替我繼續待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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