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騎在馬上的李庠怒吼。
“大風!”身後上百騎士怒吼。
李庠的一百甲騎在陣外遊弋良久,如今終於到了交兵的時候,他已經取下了槊刃套著黑皮套,槊鋒修長優美,確是一件殺人利器。
疾馳中寒風撲面,但如沸的血一股股的湧動驅散了全身的寒意,下一刻就要痛飲敵人的鮮血!每一個騎士的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混戰的戰團處,他們要衝上去!踏過去!用馬蹄踏平一切阻礙!他們要把晉匪斬盡殺絕!
“殺了他們!”
“殺!”
馬蹄聲急促如擂鼓,柄勳側過頭,他看見了急速撞上來的騎兵,他的部下也看見了,距離如此之近,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沒有整列,沒有成陣,沒有箭矢阻滯,沒有拒馬槍。
“有死而已。”柄勳低吼。
“啊!”那是柄勳帶來的一個戰士,他始終勇敢的廝殺在第一線,他飛了起來,一支長槊從背後一下洞穿了他的肩胛骨,馬匹的衝擊力藉著長槊肆意宣洩在人體上,不但刺穿了他的背,更是將他挑飛了起來。他只看到當面的敵人,沒想過背後。
柄勳眼角的餘光裡盡是跟隨他百死餘生的戰士被斬殺踐踏瞬間。
臉上留著長長刀疤計程車卒,柄勳不記得他的名字,只是記得帶著他殺退了十餘波犯陣的敵兵。馬槊正中他的胸口,槊鋒下崩散的甲葉在半空裡打轉,片刻間他的身影就被強勁的槊頂出了柄勳的視線。
柄勳最後的餘光裡只看到那疤臉士卒雙腳離地,雙手無力的丟棄了兵器,再然後視線就只有馬上騎士手中長槊的槊杆和疤臉士卒脫手在半空裡尚未落地兵器。
這就是甲騎破陣的威力,無堅不摧!
只是一觸之間柄勳的百人戰士在戰馬長槊面前紛紛戰死,這衝殺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柄勳所領的戰士全然來不及反應。
來不及反應的當然還有柄勳,他只來得及轉了半身就看到一匹戰馬氣勢強橫的撞來,先一步的是馬上敵將的雪亮長槊。
李庠早就盯住了四處應援的柄勳,所謂擒賊先擒王,他催動戰馬長槊所指正是柄勳,“殺!”他在馬上大喝一聲,手中長槊如驚雷擊電直刺而出。
長槊正中柄勳!
官軍的陣線不可抑制的垮了下來,鐵騎催破了一切當面阻擋,緊緊是接觸的瞬間而已,數十人被刺死踏死。
一瞬極短卻又極漫長,突如其來的馬槊在極短的時間裡釋放了驚人的殺傷力,而一瞬之後衝擊還在繼續。
數十條命已經裹了槊鋒,但鐵騎的衝擊力仍然需要更多人命去稀釋。馬上騎士們揮舞著手中的長槊如一條條毒龍夾著凜冽的疾風刺出,官軍步卒凡有當者無不披靡。
短短一二息之間,甲騎殺進二十步,後排換前排依次遞出手中閃著寒光的長槊,無可抵擋的衝擊力完全擊垮了自晨堅守至今的官軍鐵陣。也就是這短短的一二息裡,這一處戰團上被斬殺的官軍士卒有近百人,他們就像是被割倒的麥子一樣成片倒下。
“大風!”一個騎士突然大喊一聲。
“大風!大風!大風!”所有的騎士一起呼應的高喊起來。
風聲裡官軍士卒被馬上騎士如同切瓜砍菜一樣殺戮,“大風!”,騎士們高喊著軍號像是示威,聲音裡盡是不可一世的驕傲。
龍驤將軍李庠手中長槊一擺,一馬當先繼續向著正在廝殺中全然沒有防備的官軍殺去,“大風!”騎士們高呼著一同策馬跟隨他殺向慌亂的官軍,他們相信——他們必勝無疑!
甲騎急速的席捲戰場,廝殺中的官軍士卒無法抵擋,他們措手不及。多數騎士已經棄了長槊拔刀砍殺,刀子殺人的速度更快。李庠持仗武藝高強依然使槊,手中長槊舞如長風捲葉或刺或削連續擊殺十餘人,凜冽的槊鋒已經染的血紅。
“李龍驤!李龍驤!”馬上的騎士為李庠殺人技藝所折服忍不住在馬上大呼起來。
李庠得意之極,他終於擊破了晉匪的陣線,他終於在晉匪的陣線上鑿開了一個大窟窿,他的甲騎是大梁國當之無愧的第一武力。
“周處你的首級我收下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