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樓今天被包場了,出手的是潯陽城出手闊綽出了名的那位城主蘇滿堂。
話說這出手闊綽在蘇家好像是個遺傳,從最開始的蘇家第一代家主蘇應良便是如此,這位名震一時的大商人掙錢的本事大了去,花錢的手法也令人瞠目結舌,修商道、建家宅那叫一個揮金如土,不僅如此,傳言他甚至花錢參與過襄陽關鄰關淮門關的修建。
一個商人能憑藉幾顆銅板參與到關係兩國安危的關隘建設?很難令人相信。
雖然當時的蘇應良和襄陽將軍都接連站出來闢過謠,但是仍然有不少人對此深信不疑。因為當時的襄陽財政面臨過一次大的危機,淮門關的修建還因此暫停過一段時間,可是隨著蘇應良的一次乘車北去,淮門關的修建便再次提上了日程,因此要說是財大氣粗的蘇應良暗中借款給襄陽修城,其實不無道理。
當然,這些都是已經是流傳在潯陽百姓酒桌上的笑談了。
然後是現在的城主蘇滿堂,這位被稱為錦繡狐狸的城主大人治城手段令人歎服,花錢手段同樣讓人瞠目。二十年間將潯陽城變得煥然一新,城池外擴,甚至潯陽襄陽的“蛇鼠一窩”也是他在暗中牽線搭橋。二十年間襄陽城的兩次裝備翻新,可都沒有帝都的銀子撥款,那麼不是蘇滿堂的手段,是什麼?
而且遠的不說,就說百姓天天都能看到的那座城主府,修的那叫一個富麗堂皇、內中錦繡,哪像城主府,倒是像一座皇家園林呢。
到了蘇傾天、蘇傾雪這一代,雖說比不上他們老爹的程度,但是以小見大,管中窺豹,也可知道這對兄妹的揮霍水平。
蘇傾天當年求學刺客山堂,傳言曾給刺客山堂送了足以安置一座山峰的物資。
他曾經佩戴的兩把劍,素月和湖雪,刀劍榜上排名可不低,都是花了大價錢硬生生讓名師“割愛”了得來的。
蘇傾天那匹號稱“日行八百且一千”的寶馬“追月”,是專門請人從南荒深山中捕捉而來。潯陽地處祁陽西北,南荒在南城夷水以南,先是花大價錢買到情報,再聘請專人、制定計劃,加上之後的捕捉、運輸、保護……這才一路輾轉,讓那匹烈馬.眼前出現的第一人是他蘇傾天,為這事情的花費,可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蘇傾天有個“玉狐”的稱號,其中的一個原因是他喜歡佩戴一張狐狸面具,那張面具的材質,正是青玉。
……
蘇傾雪從小天成的錦衣玉食、一場棋局一萬兩……
因為,要說蘇家人揮金如土是個遺傳,還真不像是胡扯。
玉蘭樓內人頭攢動,喝酒划拳好不熱鬧。
蘇傾天帶著葉長樓、李琴生還有好不容易找到的汪夜輝走進來,立馬聽到有人扯著喉嚨招呼。
“這裡這裡,咱們都擱這兒呢。”
方信石踮起腳尖朝他們揮手,他們那張桌子上,有司空玉龍、趙龍城、呂為先、汪寒水,除了站著笑的像尊招財佛的方信石,還有一個賊眉鼠眼偷偷嘬酒的中年漢子。
“喲!”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不是拐走自己青犢劍的邋遢漢子嗎?
葉長樓嘿嘿一笑,正準備過去找這漢子好好論個高低,忽然被司空玉龍一把攔下,將他拉在身邊的座椅上。
“好好談,好好談,哪有什麼不得了的恩怨嘛。”
葉長樓貼著司空玉龍的耳朵低聲問道:“這傢伙不是拐走青犢劍的漢子嗎?你當時在場,肯定有印象,怎麼把他給招呼來了?”
司空玉龍神秘笑道:“怎麼,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葉長樓滿臉疑惑。
司空玉龍笑著看向漢子,“謝先生?”
漢子假模假樣咳嗽了幾聲,賠笑道:“好說好說。”
“大家吃好喝好啊。”
酒桌上,方信石輕車熟路地將大家都安置好了座位,然後便帶起了酒桌的氣氛,他拿起一壺酒,朝身邊的呂為先晃了晃,問道:“呂兄,咱倆來個一醉方休?”
呂為先臉色僵硬地搖了搖頭。
方信石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又將目標轉向了別人。
“寒水妹妹?”
“汪公子,你別用那副要吃人的眼神看我嘛,要是想在酒桌上跟我比拼一番英雄氣概你就直說,我是十分樂意奉陪啊。”
“蘇公子呀,身為東道主,咋地能滴酒不沾,來來來,今日我便捨命陪君子了。”
“這位公子好生俊俏,李琴生?好名字呀,我看咱倆投緣,我最喜歡和投緣的喝酒了,來,端起酒杯,咱倆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這位公子……呃,你隨意,我先幹了。”
“……”
在方信石這一通自來熟的手段下,氣氛竟是微妙的熱鬧起來,大家開始彼此交談,互相舉杯,最終只剩一臉煞氣的趙龍城獨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