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那是坦坦蕩蕩的,面臨林秋海也不至於心懷羞愧。
那樣一步一步堂堂正正走出來的路,才是自個渴望走的路;
由衷去結交的好友,才算的上是真正的交心。
充斥了利益和算計的往來,陰狠和毒辣的本領,曲意迎合,假面柔情,那是對下人,而非對朋友。
等林秋海帶著韓傾歌進了內院,看到那庭院正中擺著的物品,韓傾歌忍不住呆住了。
那庭院正中已經擺好了一切拜師的物品,至於柳秀娘,
則端正的坐到一手椅子上邊,閉入眼眸沉穩不動。
待到林秋海領著韓傾歌來到了她的眼前之時,
她才淺淺將眼眸揚起一丁點縫隙,盯著韓傾歌繼續保持著沉靜。
韓傾歌心中瞭解,這拜師的刁難,似乎才方才開始。
韓傾歌按照章程跪了下來,兩手捧著自個的名帖,手臂直直的豎了起來。
因為她的頭是低垂的,所以並不知這時柳秀孃的神態是什麼,
然而從這周圍沉靜的氛圍來看,那神態並不抵漂亮。
韓傾歌跪了足足有一盞茶之時,而她這幅羸弱的身子早已無力支援了。
可是那心尖的一道子火氣不明怎麼燃了起來,支撐著韓傾歌咬牙繼續跪了下去。
她平素並沒有這樣的火氣,真相上,在任何人目中,韓傾歌全是一個好脾性的小姐。
然而跪在柳秀孃的眼前,那原先思慮好的總總都已然被她拋諸腦後,
那痠痛的手臂和顫抖的身軀都讓韓傾歌的心中憋了口氣。
口不願在故意刁難自個的人面前丟臉的氣,口從上一世就積攢下來的被人瞧不起的氣。
在這春日還吹著涼風的院裡,韓傾歌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垂。
這個身子的羸弱是眾所周知的,而這樣的一具肉體的底子更加差的無可言表。
韓傾歌的身軀顫抖的幅度愈來愈大,慢慢的開始十分明顯的搖晃了起來。
羅蘭在一旁瞧著,愈加的心疼和不忿了,
她本就對柳秀娘那勞什子武功高強的傳言斷然不相信,
而現今眼見著自家從小被韓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姐受到這樣的煎熬,
忍不住站了出來朝柳秀孃的鼻子開罵。
“好你個柳秀娘我們小姐可從來沒有得罪過你,
從看見你起就對你恭恭敬敬的,你何必如此煎熬我們小姐?再則說了,
這徒弟是你自個兒要收的,誰也沒有逼你。
你既然開了這個口,還做這種給自個打臉的事做什麼”
她在這兒憤憤不平,柳秀娘卻巋然不動,當作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羅蘭被她氣得半死不活,直接上前兩步考慮扶起韓傾歌來:
“小姐你可別跪了,這嬤嬤就是欺負你好講話呢”
而正在她伸過手的那一剎那,柳秀孃的左手淺淺一動,
一顆小石子彈到了羅蘭的手背上。
她下的力道不重,只在羅蘭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就在羅蘭愈加不忿準備繼續同她理論之時,林秋海將她拉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