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輕描淡寫的告知邵姨太,你的底牌我知道了,更加在邵姨太的心中重重地紮下了一條刺。
想也知道,之前邵姨太懷孕的事半分沒有走漏風聲即是她極力隱瞞的緣由,那必然知道的人不多,而知道的便必然是心腹了。
不論老太君到底有沒有收買到她的心腹之人,她這次回去必將猜測所有的心腹。
如果再多疑一點,那將會是重新洗牌
天知道到那時邵姨太要重新培養起心腹出來要多久之時,而到那時這內院之間老太君早把一切都給安頓好了
哪怕邵姨太本領高明一些,可是她這時還懷著孕呢老太君只需隨口一說她懷孕了就無需勞心勞力的,就能隨意把邵姨太給噎回去,否則邵姨太之前也不會費心要隱瞞懷孕的這個動靜了。
韓傾歌在心中慢慢的品位著這場戲,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說來不止是韓傾歌有這樣的感嘆,這在場的任何人都有著一樣的感嘆,所以她們望向老太君的眼光與之前有了一丁點差別。
多了一丁點崇敬,還多了一丁點恐懼。
如果老太君下屬的那情感便不一樣了,面上頗有一種與有榮焉的高傲感。
老太君保持著舒緩的淺笑,朝洛老爺挑了挑眉:“這間事了,我就先走了。
你後院中難得還能再有人懷上,你就很好陪陪邵氏。”
她又轉頭看了看邵氏的腹部,面上的淺笑突顯愈加意味深長了起來:“邵氏,你這次若能一舉得男,那可是再好只沒錯…”
說罷她便示意陳婆子將韓傾歌抱著跟她一起兒離去了庭院,剛出庭院沒多久,便瞅見大太太焦急的來回走著站在院門前不遠的所在。
她一瞅見她們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她詳細地看了看韓傾歌的神態,見自家女兒似乎並沒有被驚嚇到,那原先吊著的一顆心便稍稍放了下來。
大太太心中忍不住有些埋怨,卻不敢啟齒跟老太君說什麼。
“你是不是在心中埋怨我,將煙姑娘如此小年齡的小姐放於身旁,看那麼殘酷的場面?”
老太君突然啟齒,倒是把大太太嚇了一跳。
她難堪的搖了搖頭,可是什麼回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老太君眯入眼眸,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我也不願啊”
她的話裡透著久久的惆悵:“我也多想讓煙姑娘活的開開心心的,什麼都不知,到那時我們再替她找一個好婆家,一生不吃什麼苦。
我也想啊可是這樣待煙姑娘真的好嗎?”
她的眼瞅向大太太,透著一種跨越了時光沉澱下來的智慧。
“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就免不了要面臨這樣的事,比這殘酷骯髒卑劣千倍百倍的,她日後都要去面臨如果我現在不教她,莫不是要等她嫁出去之後什麼都不懂,跌跌撞撞自個兒絕望了之後你才反悔麼”
此話說的極重,大太太撲通跪到了地上:“媳婦不是這個意思…”
老太君搖了搖頭:“你起來罷,我不是怪你。
你心疼煙姑娘我知道,她是我親孫女兒,我難道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