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頭來看了一眼面前的路,眼光幽深:“這宅子裡面日後不會太寧靜了,這事只好壓得住她一時,壓不停她一世。
古人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她現今懷上了的確給了我動手的時機,可一旦她生的是男孩兒…”
後邊的話她沒說罷,可那裡面的意思大家都清楚的很。
老太君親手將大太太拉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個當孃親的保不停煙姑娘,我這個當奶奶的也沒方法護住她一生,所以我也只好現今狠下心來。
日後的路,都得孩兒們自個去走!”
被老太君如此一說,大太太面上忍不住有些燙了起來。
老太君的苦心她再清楚只是,不過…當孃的總是不忍心自個孩兒吃苦,這是人之常情。
倆人講話完全沒有避開韓傾歌,若她真的是幾歲的孩童,當然是不會懂的。
可是她已經是重活了兩輩子的人,當然能瞭解老太君這些話中所蘊含的苦心。
她忍不住有些感動,也忍不住有些內疚。
3個人行行走走,就到了老太君的院裡。
這時等在院門前的一個嬤嬤迎了上來,遞給老太君一紙請柬。
“這是…”
“這是林家送來的請柬,邀老太君、太太和幾名小姐去林府小坐。
”
林府?韓傾歌在腦中轉了轉,便立刻料到了,這是皇長女送來的請柬。
當時雖說她只啟齒邀請了自個和韓筱墨兩人,可是真正下帖之時是不可能如此做的,否則即是太不給韓家顏面了。
當時之所以會那麼說,大概是由於那時候韓錦講話行事過於於囂張跋扈的關聯。
料到林家,她便情不自禁的憶起了林秋海。
不知這次過去,能不能跟林秋海拉上關聯。
如果真能去她那個師父下屬學藝的話,最少日後保命的時機就多了一分。
說來,這些時間她的心中一直沉重的,即是今日看了老太君順利整理了邵姨太之後那份覺得仍然沒有消退。
分明過了今日,邵姨太應該是會消停一些時間的,自個應該鬆口氣的。
可是…韓傾歌的眉心皺了起來。
可是她的心中,一直好似有一種陰影揮之不去一般,好似是料到了什麼,可是再去想,便什麼都沒有了。
然而縱是不去想這件事,四歲那道坎也一直壓在她的心上。
四歲之時,自個真的能活下來嗎?
僅憑著現今的這點微弱的優勢,便能抗拒的了宿命嗎?
雖說自從重活了之後,所有的事開始突顯不一樣了起來,可是那族中佛堂裡的道長給她提了一個醒。
並非因為她不是真正的嫡出小姐,邵姨太就會放過她的。
從上一世到這一世,從棄女到嫡出小姐,她都難逃邵姨太的毒手。
那就好就像一種宿命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如同噩夢重現。
一念及此,便忍不住咬牙切齒。
如果可以的話,韓傾歌更想學的反倒是苗疆巫醫的本領。
雖說兩輩子都受了他的煎熬,甚至這一世自個的肉體更加因此而死,可是她不得不坦誠,苗疆巫醫是個極其有本領的人。
越是有本領的,便越是有種怪脾性。
要不是他那手製毒解毒的功力如此厲害,也不會能叫人容忍的了他的怪脾性。
可是苗疆巫醫為人怪異,又涼薄反常,從不把人命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