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年齡小不清楚這其中的道理,更則她是可是雪迎不應不懂,即是雪迎不懂,李家嬤嬤也該沒錯解的很。
然而羅蘭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之時,雪迎仍然是那副大咧咧的神態,而李家嬤嬤唇邊含笑站在一邊。
她的心中忍不住升出一道怨氣,分明她才是這屋子裡真正的甲等婢女,
這雪迎還沒提上來呢,屋子裡的小妮子們就開始巴結上了。
而這李家嬤嬤,嘴碎又勢利,她向來都瞧不上眼的。
於雪迎她倒沒錯解,那是個實心眼的傻小姐,
不過加上她娘,再加上近來的一些事,羅蘭的心裡仍然不舒服的很。
小姐怎麼就對這一雙母女如此另眼相看了呢?
若論起嘴皮子利索,這院裡還有誰比得過自個“小姐,該喝藥了。”
陳婆子此刻正站在房門前,端著一碗藥湯。
這幾日的藥全是她親自去廚房裡盯著的,不許旁人假手,這是老太君親口下的指令。
陳婆子向來嚴謹,老太君既然說了,她便一丁點不苟的去完成。
方才她便站在離門前不遠的所在,這屋子裡的聲音她都聽到了。
她端著藥走了進來,一邊服侍著韓傾歌將藥喝下,
一邊答道:
“小姐剛才的話有些不妥,雪迎替小姐打聽動靜是很好,
可是羅蘭也日日跟在小姐身旁替小姐處事,亦沒有半分偷懶。
小姐如此說,豈不是在埋怨羅蘭做的不佳了?”
聽到陳婆子的話,韓傾歌一驚,這才察覺自個說錯了話。
她的面上皆是不安的神色,側過身去拉著羅蘭的衣角,
仰著頭眨巴入眼瞧她:
“好羅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做的可好了!我…我不過…哎呀,我要怎麼說呀?”
想了想,她也想不出個什麼說辭來,只能苦著一紙臉。
瞅見韓傾歌這個樣子,羅蘭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心中對自家小姐的一點怨憤全然隱沒不見。
想想是,小姐年齡如此小,誰活潑愛講話她便親密誰,這是當然的。
常年悶在屋子裡面出不了門,換成是誰都會更喜愛那個能給自個帶給新鮮事的人。
她朝韓傾歌笑笑,又感激的看了陳婆子一眼,
嘴裡答道:“小姐莫著急,下人不是當心眼的人,小姐的意思下人心中清楚。”
她拿起兩件衣衫,回回身來:“小姐您挑挑,夜間要穿哪一件?”
韓傾歌細細觀察她的神態,聲音細弱的求教:“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瞅見羅蘭笑著搖頭,她的面上出現了明媚的淺笑,
朝右邊的衣衫興高采烈的答道:“就要這件,這件衣衫的料子我跟兄長都有。”
陳婆子站在一邊面無神態的啟齒:“小姐,選好衣衫便該吃藥了。”
聽到此話,韓傾歌頓時哭喪著臉,
僵硬的側過身子,不幸巴巴的看了一眼羅蘭,倒是把羅蘭看樂了。
可是陳婆子卻半分沒有同情她的意思,
直到她把所有的藥湯喝的一乾二淨,面上才顯出了一丁點笑意。
思來想去,韓傾歌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去韓書涯的院裡吃這一頓飯。
夜間給雲遙的接風宴上人太多,縱使會面了也說不上話。
日後在府裡總是有會面時機的,反倒不如去看看韓書涯到底想對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