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多而不強!他們的飛劍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符雲箭,剛剛若不是下雨,我們三個這會兒都已經燒成碳了,還好那個傢伙之前應該沒在雨天操作過,低估了雨水對箭的影響,呵呵…要不然我們可就被一鍋端了。得趕快找出那個放箭的,然後幹掉他才行!”包嘯傑邊跑邊說,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杜全知呢?杜全知呢?”劉三兒一邊跑一邊追問。
“不知道!”包嘯傑回答的很快:“開始我看見他對付三個人,他跑三個人追,後來那三個人又折了回來對付我!要不是你們來我就慘了!”
劉三兒心中一動,莫非杜全知這傢伙凶多吉少了?
說話間,又一隻符雲箭射穿雨簾,釘在附近的牆上,炸起來一大團火焰。那白色火焰最盛的時候離三人不過尺許。如果不是下雨,這會兒有人應該已經被點燃了。
“劉師弟!”黃欣然聲音很低但有一股威嚴:“麻煩你上牆,我們兩個來看箭的方向!”
劉三兒聽到這個命令,馬上明白了自己這是要被當靶子了。他愣了一下,天地間只有滂沱的大雨和隱隱傳來敵人跑動的聲音。他點了點頭,自己眼力沒有黃欣然和包嘯傑那麼好,修為又是最低的,以兩人的角度來看,三個人裡最適合當靶子的只有他自己。
最危險的事情也必須有人去做,雖然在心裡閃現過一個念頭:為什麼不是包嘯傑呢?為什麼不是你自己麼?不是說女修事事都有優先權嗎?你怎麼不優先去死啊?
這不公平啊,應該讓修為更好的充當靶子,那樣才好自保啊,這話劉三兒差點就說出來了,但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是戰場,修羅一般的戰場,吃人不吐骨頭的!才認識了不到一天的師姐和師兄怎麼會真心對自己呢,怎麼會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呢,他們不害自己已經是自己前世修來的福分了,不要苛求太多,那是煩惱和壞心情的根源。
和黃欣然、包嘯傑對望了一下,劉三兒能明顯感覺到兩人眼中的冷酷,似乎他不出去,兩人就要對他出手了。他當然不懼怕兩人,在如此短的距離沒,他完全又信心頃刻間殺了兩人,但現在是在哪,窩裡斗的結果對誰都沒有好處,而沒有好處的事情他一向是不願意乾的。但現在他乾的事情不僅對自己沒有好處,還可能給他帶來大大的壞處。
算了去就去,誰讓你們這倆傢伙不知道爺爺的厲害呢。再說出去也不一定會死啊,老子吉人自有天相嘛!劉三兒衝兩人咧嘴一笑後,不再遲疑,雙手提著劍,一咬牙竄上了一溜連在一起的屋頂,身後傳來黃欣然的聲音:“快跑!別飛!小心!”
然後,劉三兒就低著頭沒命在屋脊上跑了起來。他當然不會傻到御劍飛行,那樣就真成了沒有任何遮擋的活靶子了。
下邊,包嘯傑和黃欣然夾著劉三兒跑動的屋頂緊緊追著,頭仰著看著劉三兒。
嗖!
一隻箭射在了劉三兒前面十步遠的地方,他馬上側轉了身形,避過爆裂的火焰繼續衝。接著一隻箭從他兩腿間穿了過去,冰涼的箭羽甚至撫上了他的褲子,雖然褲子溼透了,但箭上附著的那股冰涼的殺氣讓劉三兒感到半條腿都麻了。好在箭沒射中目標之前,是不會爆裂也不會燃燒的。
劉三兒只跑了三十步。僅僅三十步,但這卻是他生下來之後跑的最快的一次。
當一隻箭划著頭頂過去的時候,劉三兒也到了屋頂的邊緣,被箭射中的恐懼讓他踩滑了腳,整個身體隨之滑倒在了草屋頂上,他打著滾朝下摔去,死命的想抓住些東西穩住,最後兩手卻各抓著一把茅草,不由氣急的大叫:“媽的,找到這個放箭的,記得別先殺死,留著讓我補劍!”
噗通!
劉三兒重重摔在了地上,疼得一時間都起不來。好在這裡是那隱在暗處的箭手的盲區,他不用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射。
馬上,包嘯傑和黃欣然就到了他身邊,兩人一人一手拉起了他。
“受傷了沒有?”黃欣然問。
包嘯傑則在劉三兒身上來回打量著。
“還好……發現方向了沒有?”劉三兒並未傷到骨頭,雖然很疼卻可以忍受。他此刻最關心的是,剛剛的冒險有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嗯,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搭話的是包嘯傑,一邊搭話一邊和黃欣然鬆開了劉三兒。這回他沒有再笑,神色更略顯凝重。
這話讓劉三兒感到後怕,自己剛才竟然在兩隻符雲箭的夾攻下跑了三十步,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自己的運氣真好,命真大啊!
“一套九隻的符雲箭在黑市的價格都抵得上一把三階下品法器了,下著雨居然就這麼一通亂射,簡直糟踐東西,這夥人可真不在乎靈石啊!”黃欣然感嘆道。
劉三兒微微點著頭,其實卻並未在意黃欣然牢騷的什麼。他一方面對剛剛的兩名箭手夾擊心有餘悸,另一方面也在試圖傾聽丁念那邊的動靜。
可不知是“嘩嘩”的雨聲影響了聽覺,還是丁念那邊根本就沒什麼戰鬥。劉三兒雖然很用心了卻什麼也沒有聽到,那個方位上哪怕一點點的打鬥聲響都沒有,更連起碼的靈氣波動也不曾傳出。
邪門!邪門,真他媽的邪門!
這隻可能是兩種結果,要麼丁念上去就困住了兩築基,要麼是兩築基一上來便控制了丁念。形勢絕對是一邊倒的,就看倒向哪邊了。
正想著,巷口處一個聲音突然大喊起來:“他們在這裡!快過來!”
三人見被發現了,趕緊跑開。
“劉師弟,你去引開他們,我和包師弟一人一個去殺那放箭的!”黃欣然一邊跑一邊下命令。
又他媽是我?!再沒時間思考,在一個路口,劉三兒直線跑了下去,身邊的兩人則轉身沿不同的方向隱進了雨裡。
被一群人追殺不是鬧著玩的,把背留給敵人更等同於讓對方把法器架在自己脖子上,這樣引來敵人可太危險了。劉三兒不怕危險,但就怕不明不白不經拼殺的死掉。原因很簡單,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