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烏壓壓兩幫人,攤主終於出了男聲,仗劍大罵道:“臥槽!”
……
見計謀得成,劉三兒哪還顧得了累,繼續朝東邊大河奔逃,跑了約莫一兩裡,實在跑不動了,就跑跑走走反正不敢停下。這時側耳一聽,身後兩百多步外竟跟來了一人,同樣大喘著氣,比他還略有不堪,不是那練氣三層的白衣男子還能是誰!
“前邊的…你聽著…把扇子…扇子扔下…我就…就放你一馬…”白衣男子上氣難接下氣,眼看一直追趕不上,忍不住出口喊道。
劉三兒哪會相信這種鬼話,頭也不回的仍舊堅持往前。
不消片刻,男子實在沒了力氣,終於停下腳步,憤恨道:“你以為…你逃得了嗎?前邊…到了前邊你必死無疑…你快把扇子給我…我給你指條活路…”
“當…真?”劉三兒登時停住,扶著膝蓋彎腰喘氣的同時半信半疑起來。他這逃走的路線雖然偏僻,但只有追兵並無攔截,真有些不合常理。至於那攤主五人服色和黑衣人不同,雙方應該不是一個路子的。倒是為什麼攤主也能知曉黑衣人一方的行動而藏在外圍撿便宜,他就不知道了。
白衣男子見劉三兒不再往前,面露喜色,好聲好氣道:“道友,你我素無冤仇吧…又都是修真…修真同道…大家修行不易…我白某人豈能看你…看你往往死路上走,只要你把扇子還給我,那和尚的東西不管…不管在不在你身上,我都…都不要了…不要了。”
“前邊有高手埋伏?”見白衣男子話中不似作假,劉三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若真如此,便要腹背受敵了,心中一發狠,當即有了新的決斷,取出摺扇向白衣男子搖晃著走了去。
那摺扇閉合時半尺來長,通體烏黑,整體上分量不重,骨架為不知名金屬質地,每根梢頭上面都有數個小孔,應該是發射銀針用的。兩面扇面空白,不是紙布做的,同樣看不出材料種類。邊緣圍鋒利無比,堪比刀劍。果然是件精巧的暗器,若是按照宜春樓的行情,怎麼也得千兩。
白衣男子見劉三拿著扇子走來,臉上又一喜,激動道:“扔過來就行,人…人就不用過來了!”
“沒力氣…”兩人此時相距七八十步,劉三兒就算剛下山時也不定能將摺扇甩出五十步,隨即又道:“再說了,你還沒說怎麼給我條活路呢!”
“呃…對!差點忘了…前邊…你還是先把扇子扔過來吧,扔不到我自己去撿!反正前邊你去不得…”男子話到嘴邊,又提出要劉三兒扔出摺扇。
劉三兒當然不幹,繼續往前,打了個哈哈道:“你就不怕我扔個暗器過去嗎?”
“你若真有手段,之前就不會一直逃跑了,我師姐的一把寒冰匕是不是也在你身上?”男子這會兒總算能連續說話,眼光貪婪,一手又不知何時倒背了腰後。
劉三兒一手提著扇子,另一手也悄悄取出寒冰匕,將匕首別在腰間,手裡卻攥著那團散著惡臭的汙穢布條。
兩人距離迅速縮短到二十步,足以看清對方的一舉一動,殺機迸現!但誰也沒有說破。
到十步時,劉三抓著汙穢布條的手忽的朝前砸出,喝道:“去死!”
動作雖大,卻什麼也沒有砸出去,布條扔攥在手中。
男子不明所以,條件反射的往測前方一跳,這才看到什麼都沒有飛過來,但背後的手已然暴露,抓著的是把兩尺來長的軟劍。
“不是暗器就好!”劉三心道僥倖,如此近的距離若被男子暗器鎖定,實在沒什麼躲避的機會,手中布條無聲砸出,這次是真砸,不是暗器勝似暗器,正中男子面門。
“啊!”男子惡叫一聲,本來舉劍的手連同另一手同時抓向臉上:“這麼臭!無恥…呸…呸!”
劉三兒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一手寒冰刃,一手展開的摺扇,三兩步衝到男子跟前。
摺扇盪開軟劍,寒冰匕捅進了男子胸口。
男子總算拿下布條,但寒冰匕入體,哪還不知道性命危在旦夕,一頭朝劉三兒撞去,力氣大的驚人。
劉三兒卒不及防,登時被撞的七葷八素,匕首卻隨即一轉,藉著倒退的力道從男子胸口抽出。
“呲”的一聲。
一道粗大血線從男子身上飆出。
男子當即失了力氣,連軟劍都拿捏不穩,晃悠悠的仰天倒下。
“轉動兵器放血可使人因失血過快速死,古人誠不欺我!”劉三兒心中感嘆著走到男子身邊,無論生死又迅速在各處要害連刺數下,終於肯定人已死絕。又將男子身上其他事物和儲物袋搜走,撿起邊上的軟劍連同摺扇一併收起,提著寒冰匕便走。
沒走出多遠,劉三兒又返身回來將屍體旁的布條撿起,看了眼死不瞑目的男子,居然一點也不害怕,連走帶跑的往東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