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漾本是繃直的身子,不一會兒就軟下來,全靠他的手腕支撐,直到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
她微微喘息,被謝懷硯提起壓在浴池邊,聲線暗啞:“再來——”
桃漾回身,氣惱:“謝懷硯——”謝懷硯將她按在浴池上,眸色暗沉:“趴好。”
桃漾秀眉凝住,啞聲道:“我累了——”她見身側就是扶梯,握住扶手就要出浴池,被謝懷硯抬手一攬給拉回來,拖住腰.肢,再逃不出。
窗外月影西斜,已是後半夜的時辰,桃漾被謝懷硯抱回榻上,意識模糊的蜷成一團,闔上眼眸。
謝懷硯得了饜足,手腕也被桃漾咬的紅腫一片,他神色清淡,不甚在意,於昏黃燭火下看著桃漾,溫熱指腹撫在她唇上,憐惜道:“既受不住,下回自己乖乖燻好香,等我來。”
桃漾聽到了他的話。
沒有回應。
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
門閥士族百餘年佔據權勢,壟斷朝中重要官職,互為姻親,手握財富田産,養尊處優,窮奢極欲,床幃之中的助興之物更是數不勝數,與坊間所用情藥不同,這些薰香以及藥丸,皆由藥師酌量配製,所用藥材價值千金。
謝懷硯讓桃漾自己把香薰上等他來,一整日過去,桃漾似是把這事給忘了一般,提都沒跟拂柳提,還是用晚膳的時候,秋霜在身側與她道:“姑娘一會兒可要沐浴麼?不如把香點上擱在淨室裡。”
桃漾只垂眸用著粥,不回秋霜的話。
過上片刻,秋霜再低聲道:“姑娘這時不點上這香,晚些時候公子來了,還是要點的,到時候——”秋霜遲疑,沒將話說完,只再道:“奴婢說這些也是為了姑娘好,床幃中點香是再平常不過之事,姑娘別羞。”
桃漾依舊未理會,直到面前的半碗粥用完,才對秋霜道:“點上罷。”桃漾去了淨室沐浴,出來時這香已燃盡,她上榻倚在迎枕上翻看著書卷,直到有了睏意鑽進被褥準備睡下時,謝懷硯才來了這裡。
榻邊小幾上只點了一豆燭火,將謝懷硯俊美的面龐染上幾許黃暈,他指腹微涼,落在桃漾額間,嗓音溫潤:“困了?”桃漾睡意朦朧的看著他,低聲回:“嗯,懷硯哥哥去哪兒了?”
謝懷硯身上有清淡的酒香氣,與桃漾道:“見了幾位好友。”他說完起身,徑直去了淨室,桃漾沒再繼續躺著,坐起身倚在迎枕上繼續翻看書卷。
一炷香後,輕紗羅帳散下,帳內身影相疊,桃漾沐浴時薰染的香藥性極淡,不行房事對人無礙,只行.歡時才如情引一樣勾動著身體的四肢五骸。
稍稍撫弄,已是身軟如水,滑膩生香。
窗外月影西斜,碎光輕折。
桃漾趴在他寬肩上,面靨緋紅,呼吸連連,啞聲與謝懷硯道:“懷硯哥哥——”她吐息如蘭,貼在他耳邊:“別讓我再待在這裡——”
“院中孤寂,煩悶的很——”
她聲音顫顫,時而中斷。
謝懷硯垂眸,眸光暗沉落在她纖白脊背,掐住她的腰,啞聲問:“桃漾妹妹想去哪兒?”
桃漾低聲回他:“我想回存玉堂。”她環在謝懷硯後頸:“父親將我留在懷硯哥哥身邊,日後我便只有懷硯哥哥了。”
謝懷硯將她放到枕上,更為縱意搗.弄。
歡.愉正盡,桃漾纖白指節扣住錦褥,薄汗淋淋蜷縮成一團。
謝懷硯在身後攬住她,在她粉紅耳垂輕添,嗓音沙啞:“日後,桃漾妹妹留在祖母身邊侍奉,也幫我去鹿鳴山照料一下花草。”桃漾身上熱熱的,汗液黏.膩,貼在他懷中,輕輕點頭。
——
翌日,前去存玉堂給謝老夫人請安的人都散去時,謝懷硯忙完公務來到這裡請安,與謝老夫人言語幾句後,存玉堂外有隨從遞來一封書信,說是陽夏謝氏那邊送來的,與書信一起的,還有兩只箱籠。
謝老夫人開啟書信,垂眸看了眼,隨後神色不解看向謝懷硯,問他:“陽夏謝桓氏來信說,漾丫頭跟著你回了淮陽?”謝懷硯神色平和,對謝老夫人頷首:“孫兒此來,正是與祖母說這件事。”
“桃漾妹妹身子弱,身上起了冰麻,我留她在城外別苑修養幾日,如今身子已好,心中掛念祖母,明日便回淮陽。”謝老夫人聽此言,再看了眼桓馥寫來的書信,點頭道:“她母親給她送了些她的物件,搬去她住的廂房罷。”
隨後,她抬眸再看向謝懷硯,問他:“你何時去了陽夏?”
謝懷硯回:“早些日子外出,正好途徑陽夏,謝瀾邀了孫兒小坐。”謝老夫人聞言,沒再繼續問,只與謝懷硯說起些別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