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自嘲了一句,臉上同時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可您卻是為了這個奴才打了您寶貝女兒的一記耳光。”
臉上掛著淚痕,再加上她那委屈的表情。
彷彿他要是不給她一個交代,他就罪無可恕一般。
“那你說,要如何才能原諒爹爹?”白玉衡無奈的嘆了口氣,很是不情願的問出了這句話。
他承認,自己甩她那一耳光是衝動了,並且他心裡也是懊悔的,可會卻是隱隱有種被她算計了的錯覺。
“如果女兒說,想讓爹爹把白福發賣了出去,爹爹也會答應嗎?”她抽泣著,語氣中充滿了嬌縱之意。
她在賭,賭他白玉衡能為了那個恩典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畢竟,她要對付之人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妻女,可若是連一個跟隨了他三四十年的白福,他都捨不得的話,那她就得重新制定計劃了。
不過所幸,南念也沒料錯白玉衡。
他那般利益至上的人,豈會在乎那麼不值錢的感情。
所以在略一思索片刻,他便是點頭應允下了此事,“來兩個人把白福送回鄉下頤養天年吧。”
【喲呵...還算是有點良心的嘛。】
南念心中閃過一絲詫異,倒是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是有點在乎感情的。
“發賣就算了吧,畢竟他也跟我三四十年了,你就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不要與他再計較了,可以嗎?”吩咐完手下人,他轉而一臉慈祥的看向她。
語氣是那種商量的口吻,但是這做派卻是如同在通知她一般。
【這話都讓你說了,我還有反對的餘地嗎?】南念在心中腹誹著,表面上卻是很刻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後盈盈一禮。
“多謝爹爹。”
因為心有疑慮,所以白玉衡從始至終都緊緊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如此一來,她嘴角勾出的那抹笑容就那麼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當即懷疑變成了確定。
【很好,真的是很好。】
他的眼神驟然變冷,不過在權衡了利弊之後,他還是選擇隱忍了下來,畢竟要是此刻撕破臉的話,之前的忍氣吞聲可就都成了笑話。
與此同時,南念這邊也是察覺了他眼神變化,心中隨即冷哼了一聲。
【看來,在你心裡,我的利用價值還是蠻大的嘛,那麼...】
“行了,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白福那邊爹爹會處理好的,你只要安心的養病就行。”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的關切。
“爹爹放心,女兒無礙的,女兒只是...”她說著,那瘦弱的身軀微微一顫,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沒事了,都過去了。”以為她又想到那件事,白玉衡的語調不自覺的放軟了許多,“雲池的屍體已經讓她家人領回去了,還附上了一筆慰問金,想來這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他倒不是不敬畏鬼神,而是這事吧,實在太像是人為的。
可是這排查下來,除了白老婦人有嫌疑外,也只有白依萌會幹這種事情。
所以,秉持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宗旨,他選擇了將事情壓了下來。
“可是,爹爹...”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互相揣著明白裝糊塗。
所以在南念這冷不丁下跪時,白玉衡的心就開始“突突”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