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方春將孩子抱去爺爺奶奶屋裡,穿著粉襖子,梳了漂亮的頭髮坐著等,等了大半宿也沒將人等回來。
她心灰意冷地將衣裳脫了扔到一邊,自嘲地一笑,論起挑男人來她確實挺沒眼光的。
剛躺下眯著,臉蛋就被冰醒了,若有若無的涼意將她籠罩。
她睜眼就瞧見他舉著油燈,盤坐在她旁邊,入鼻一身酒氣。
他盯著她良久也不說話,冰涼的手貼在臉上,明明眼底的情愫很濃,到最後他摸摸她的臉,掩了掩被角。
“睡吧。”
他吹熄了燈,窸窸窣窣地脫了衣裳扯了床被子,方春莫名覺得很氣,他總往自己被窩裡鑽,什麼時候另睡了。
她坐起來點上燈,見他背對著自己,撩起他的被子鑽了進去,他還是背對著自己。
“沈開,你回頭瞧瞧我。”
沈開吸了吸鼻子,回身瞧她,他媳婦真是怎麼瞧都不覺得膩,再瞧,還是想念得緊,一想到白天她說的話,他就覺得煩。
他真的很婆媽嗎?她就那麼煩他?那還嫁給他做什麼,無非是瞧著他家有錢,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失望了。
也是,他攪黃她那麼多樁親事,確實是礙著她高嫁了。
方春瞧他神色有異,就知道他沒心思好事,索性一把撩開被子。
“我的肚兜好看嗎?”
燈火忽明忽暗地閃爍著,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瑩白如玉的身上,凹凸有致,那對小山坡上包著一塊碎花白布。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他挑了好幾家買的料子。
可他記得她裁了綠綢子做肚兜,那料子絲滑得很,她必然……
“春兒,我能抱抱你嗎?”
“想抱你就來嘛,什麼時候問過我意見。”
沈開喜笑顏開地將人摟了過來,他還是最喜歡她了,二人一番纏綿過後,他與她十指交握,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瞧得方春都不好意思了。
“將燈熄了吧,怪費油的。”
“別,我再瞧瞧。”
方春推開他吹了燈:“看什麼看,上手摸不成嗎?”
“成。春兒你也摸摸我吧,我頭髮順不順?”
“順。”
……
次日,沈開從早上都神清氣爽,揚起的嘴角都沒落下,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翻出了上回做的小冰車。
“春兒,我領你溜冰去啊。”
方春剛從被窩裡爬起來還沒穿衣服,外面冷她不想去,今天還得做年貨,她也沒空去。
“過年了,家裡活兒多。趕緊將門關上!冷死了!”
方春趕緊將那件從頭到尾沒派上用場的粉襖子套上,下地梳洗打扮了。
沈開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眼底閃過異色,他愣了足足有十秒鐘,喉結微微一動,嚥了口口水,他媳婦咋突然這麼好看。
“春兒。”他黏上來,動手動腳地纏她,“去嗎?就玩一會兒,家裡這麼多人,也不能就緊著你一個人幹活。”
方春被他纏煩了,一想他那不依著就要鬧彆扭的性子,她真是怕了。
“去去去,我去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