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韜同意和自己一起去,孟建得意地轉向了崔鈞。
“州平兄,你待如何?”孟建問。
“我欲再看看。”崔鈞的回答和石韜之前一樣。
“再看看就晚了!”孟建依樣畫葫蘆。
“晚了就晚了,到時候去山林隱居,亦是我平生所願。”崔鈞笑道。
“州平兄是個隱士,你就別逼他了。”石韜道。
“也是,反正你們清河崔家,不當官也能過得很好。”孟建悻悻地說。
“那孔明你呢?”龐統則是轉頭問諸葛亮。
“我?我在隆中高臥,也是愜意得很啊。”諸葛亮搖著鵝毛扇,微笑道。
“州平兄說他是隱士,我信,孔明你說你是隱士,那我可不信。”孟建道。
諸葛亮哈哈一笑,也不辯解。
當下各人拱了拱手,就此別過,諸葛亮來到自己的居所,找了一巻書看著,結果沒過一陣子,他的門就被敲響了。
諸葛亮神態自如地去開門,然後把龐統請了進來,坐下來之後,諸葛亮才笑道:“我就知道士元肯定會來。”
看著面前一杯剛剛才泡上的茶,龐統陷入了沉思--還有這人不知道的事兒嗎?
“我之前覺得劉皇叔未必能成事,就是因為劉皇叔父子早早地就得罪了天下計程車族,自古以來,凡是傷害到幾乎所有士族利益的,必然不能成事。強如王莽又如何?慧如商君又如何?然而士元在揚州這半年所見之處,卻讓亮改變了一些想法。”
“因為可以有效地吸引一部分士族中的人才吧。”龐統笑道。
“正是如此。劉皇叔父子,並沒有站在天下士族的對立面,他們不過是劃了另外一條道路罷了。那條道路,給雙方都留了一些餘地,也有了一些緩衝。天下的事情無非就是這樣罷了,都有餘地,就能過得下去,一旦矛盾尖銳得沒有餘地了,那麼就只能山河崩壞,才能重來一次了。”諸葛亮嘆息道。
“我們常說,做人留餘地,日後才好相見。然而在天下大勢中,卻經常不留餘地,也是無能得很了。”龐統也同樣嘆息了起來。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人心總是貪婪的,貪婪,就會有不足,有不足,就會更加貪婪的去索取。餘地就是在這樣的貪婪中一點一點消失的。劉皇叔的做法,臺無疑問是留下了更大的餘地,天下的亂子,也會少一些。只不過劉皇叔的政策,天下都不太清楚,又有幾個士子能像龐士元一樣,親身前往揚州去考察一下呢?”諸葛亮道。
“就算他們有這心,也沒這力。劉皇叔治下對戶籍探查之嚴謹,是我平生所僅見,想混進去太難了,要不是我有一個遠房親戚,要不是正好那個證人老糊塗了。”
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龐統道。
“所以劉皇叔治下,還是有缺陷的,至少在宣傳這方面,他們沒有做得很好。”諸葛亮微笑道。
“那沒辦法,除了劉皇叔治下,其他地方不妖魔化就已經很厚道了,就別說宣傳了。所以這次,我要以我個人的身份,高調的前往揚州,讓天下不得志計程車子們知道,在劉皇叔麾下,他們有能力的,就一定可以脫穎而出!”龐統擲地有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