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墨又道,“你知道你入宮三載,為何一直無子嗎?”
一種可能性從蕭靜蘭的心中劃過,她伸手捂著耳朵,搖著頭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聽你胡言亂語,你是在刺激我對不對!”
皇上怎麼可能不會讓她有孩子?
楚玄墨接下來的話,卻證實了蕭靜蘭的心中所想。
“你承過寵,但你的身子,早已不能生育了,因為皇上不讓你生育,你的父親功高蓋主,若是讓你生了皇子,那蕭丞相豈不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你胡說!”
蕭靜蘭臉色一變,抬手就去往楚玄墨臉上去打。
然而,楚玄墨又怎會真的讓她打在他的臉上,冷笑一聲,便直接抬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本宮有沒有胡說,你心底是明白的。”
說罷,楚玄墨使勁兒將蕭靜蘭的手給甩開。
旋即,他淡淡的抽出腰際的帕子,擦了擦碰過蕭靜蘭手腕的那隻手。
蕭靜蘭跌倒在地上,眼淚順著眼眶中漱漱而下,她哭的十分傷心,“啊——為什麼,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楚玄墨慢條斯理的蹲下身子,深邃的眼眸蘊含著極地之冰一般,陰森寒冷。
“皇上已經拿到蕭丞相勾結朝廷命官,貪汙賑災銀,在北方招兵買馬的證據了。相信今日早朝過後,一切都會塵埃落定。按照律法,蕭氏一族,應該是滿門抄斬吧!”
蕭靜蘭的眼淚戛然而止,她伸手去抓楚玄墨的衣袍,呆呆的問,“你說什麼,我爹,我爹還有我娘,你在胡說,我爹是肱股之臣!不可能違逆,葉姝,你騙我,你騙我——”
她衝著楚玄墨,嘶吼尖叫,抓緊楚玄墨的衣袍,她的手指整個青筋暴露,每一節指骨都在用力。
楚玄墨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本宮不過是來給你帶句話罷了,也讓你死個明白,至於信與不信,全在你。”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蕭靜蘭一陣頭疼,不自覺的鬆開了手,“你騙我的對不對,我要見皇上,我去求皇上,饒我父親一命……”
“你自己都自顧不暇……”楚玄墨譏諷的勾了勾唇,“皇上命本宮來送你一程,也算是全了你與家人團聚的心願。”
“哈哈哈哈哈……”蕭靜蘭竟仰天大笑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皇上,皇上卻要這樣對我。”
聽到這句話,楚玄墨的表情又冷了三分,他冷聲問道,“你究竟喜歡的是皇上,還是楚玄墨。”
蕭靜蘭神情一怔,不明白的看著楚玄墨,這句話好像,好像她剛進宮的時候,皇上也對她說過。
“丁香。”楚玄墨朝外喚道。
丁香和春雪端著一壺毒酒,推開門進來。
楚玄墨居高臨下的看著蕭靜蘭,薄唇輕啟,“你若是識趣,就不必本宮親手餵你喝了。”
蕭靜蘭看著托盤上那套體面的杯具,自嘲的勾起唇角,想不到,她此生最後的日子竟然是在冷宮中度過的,亦想不到,她最後能用的最好的東西,竟然是送她離開的毒酒杯。
“葉姝,我父親如何了……”
楚玄墨淡淡的開口,“估摸著時辰,已經押往宣武門,斬首示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