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馬不停蹄的從不遠處小跑過來,仔仔細細的觀摩著太后的神色。
“這眼下的烏青已消散,唇邊泛起的血紫也恢復正常,還有這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再加之太后娘娘的指骨間的黑青色也沒了大半,可見這藥確實有用,相信不出三日,太后娘娘便會如之前一般,安全無虞。”
葉姝邊聽邊緩緩的點頭,“好,從宮中派出兩名醫術高明的太醫,去辰王府,好好照顧辰王。”
趙太醫俯首,“臣遵旨。”
轉而,趙太醫對卜南由衷的欽佩道,“國師在占卜觀測上已頗有造詣,想不到在醫術上也如此厲害,臣佩服至極啊!”
“不敢當。”卜南微微勾唇,謙遜道。
太后見狀,心知這次的虧她和她的澤兒是必定要嚥下去,怪就怪蕭貴妃,竟敢膽大妄為的給她下毒,才有了讓皇帝扳回一局的機會。
她竭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既然讓皇帝落了個孝母愛弟的好名聲,那她自然也不能再落個偏心的名聲,讓人詬病。
“皇帝,哀家此番能痊癒,多虧了你,哀家多慶幸,不是你的心頭血,否則哀家就是這東離的罪人,又有何顏面去見你父皇,去見東離的列祖列宗啊!”
葉姝連忙道,“母后言重了,百善孝為先,母后雖不是朕親母,但養恩大於生恩,朕怎會棄母后不顧。”
演戲?
她葉姝怕過誰!
太后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伸手抓住皇帝的手,拍道,“哀家此生有你和澤兒,便是哀家的福氣了。”
“朕有母后撫養長大,才是朕的福氣。”葉姝不著痕跡的從太后手中抽出手,勾了勾唇,一臉會心的道。
旋即,葉姝便朝大殿內的眾人道,“今日乃太后的壽辰,不成想生出了這樣的事端,朕深敢愧疚,隔日便啟程去鎮國寺為太后祈福,為百姓祈福。”
太后狐疑的皺了皺眉,皇帝此刻提出要去鎮國寺祈福,有何目的?
葉姝道,“今日,太后也乏了,都退下吧!陳玉,朕命你親自護送辰王回府,一刻也不能耽擱,命內務府送往王府兩顆千年血燕,給辰王補身子。”
太后別過眼,兩顆血燕就能將他們打發了……
那心頭血,可是剜上一滴,便是修養三個月,也難以好全,更何況,那個天殺的國師,連麻沸散都沒有給她的澤兒用。
“母后,朕還要批閱奏摺,便先回去了。”葉姝說罷,便走向楚玄墨。
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楚玄墨隔下手中的茶杯,勾唇一笑,將纖細的柔夷擱置在葉姝寬厚的手掌中。
隨即藉著葉姝的力起身,與之相攜而去,卜南也緊隨其後。
“你如今倒是愈發合朕的心意了。”楚玄墨邊走,邊低聲道。
葉姝倏然勾唇,“是皇上教導有方。”
身後的宮人識趣的遠遠跟著葉姝和楚玄墨,卜南追了上去。
楚玄墨微微偏頭,問道,“那解藥當真是需要親子的心頭血?”
卜南眼中掠過一抹譏諷,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那倒不是,心頭血是我胡謅來的,只是想讓太后和楚玄澤吃吃苦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