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嶽羽便已悟知緣由。這燃燈之隕,雖與他天帝霸業無關,卻是補全了焚明天中,最後一個破綻。
自此龍騰天際,再不可制!
“果然,這九九天帝命格之外,還有無上。紀元之子,開天真王——”
口中微不可聞的呢喃了一句,嶽羽便毫不在意。屈指一彈,便將燃燈身軀內的那片造化玉牒,擊向遠處,直接彈出那洪荒界外。
接著是視那二十餘位混沌金仙為無物,旁若無人般。兩道五色神光刷出,將那盞琉璃寶燈,與量天尺,盡數攏至身前。
又大袖一拂,將那漫天木屑,全數捲起。
這燃燈,乃是先天第一靈樞所化,本身材質,可謂是僅遜建木一籌。即便如今身隕,道消神亡,亦是價值無量。
做完這一切,嶽羽又掃視了身前,這闡佛二教的諸多仙佛,然後是再次一笑:“諸位請便,朕先告辭!”
說完此句,便再無半句言語。徑自是與戰雪,雙雙踏空而去。
而此刻這方天際,無論是那闡教十餘金仙,還是西方教,那諸天大佛。都是神情怔怔,望著此幕。
自燃燈身隕之後,便幾乎忘了造化玉牒的爭奪。只知定定的看著嶽羽,收取琉璃寶燈與量天尺,與那燃燈遺物。
也直到嶽羽戰雪二人氣息,徹底遠去至感應之外。那廣成子,才驀地微微苦笑。
“九霄龍騰,至尊無上。自此之後,洪荒之內。七聖之外,紫薇為尊——”
一聲嘆息之後,卻是毫不猶豫,破界而去。追覓那片造化玉牒的蹤跡而去。
而緊隨其後,卻是日月燈明王佛。遁速之快,竟不在廣成之下。
一前一後,消失在虛空之中,其後又是無數光影,陸續穿空而去。
只一霎那,這片虛空中,便只剩下了慈航與大勢至二人。
解開了千手千眼的天地法相,慈航的面色,是難看之至。
自燃燈身隕,到嶽羽離去,整個過程,只有數個呼息。
而這不到十息的時光之內,他心內殺機暴起,又強行平復。來回往復,連續三次。
卻無一次,能真正提起勇氣,向這嶽羽戰雪二人動手。
明明知曉,此刻那人乃是最虛弱之時。卻偏偏只能坐視,此人在諸人眼前,安然離去。
來的從容,離去之時,亦同樣是從容之至。
那大勢至此刻,卻終是定住了身形。不再翻滾,手中白蓮,不再綻開,恢復至先前模樣,只是那葉片卻頗有殘損。
此番被嶽羽一眼呵斥,便連還手也是無法,可謂丟人到家,這大勢至面上,卻毫不見半點羞惱,而已不見怒容。
看著那嶽羽離去方向,是一陣微微搖頭:“短短五百年時光,便有這等成就。若非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這世間,居然有這等驚才絕豔之人!那冥河燃燈,乃是何等樣的人物?世間絕頂,僅遜聖人。不意今日,卻亡於這位晚了十萬數載才出世的後輩之手!不出遜色,這洪荒之內,必定又是一番震盪——”
感嘆一番,大勢至的目中,卻又現出迷茫之色:“原來這世間,那九九命格之外,真有無上命格。看他清醒,成就無上天命,只怕也是隻差一步!”
慈航的面色,不由一陣扭曲。腦內回想著嶽羽,方才所言。
“紀元之子,開天真王——”
再還有,便是廣成子的那番言語,
“七聖之外,紫薇為尊——”
言中之意,便彷彿是已將這嶽羽,與七位聖人,相提並論!
那大勢至,此刻便彷彿是猜知慈航心意一般。轉過頭笑道:“大勢至來時,兩位師尊便有言道。日後這位大帝,說不定便是紀元之主,造化真王,卻與那嶽羽方才所言,有些不同。開天之上,乃是造化,卻不知其中,有何玄虛?”
慈航的身軀微震,隱現駭然之色。那面色忽青忽白:“紀元之主,居然是紀元之主!”
呼吸微窒,足足過了片刻,氣息才逐漸平復。目光微閃,看向大勢至:“大勢至菩薩,在西方一脈,掌智慧佛力已有三萬載,也是絕頂智者。卻不知菩薩,可曾猜知。那燃燈身隕之前所言,到底是何含義?今日之事,慈航總覺是有些奇怪——”
***:回來太晚,四千字的承諾估計完不成了,明天一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