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嶽羽,是笑意盈盈的轉過頭道:“不知太子,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陸壓目光微亮,然後也不置可否,只冷言道:“不瞞陛下,原本陸壓,是已準備將一具身外化身,投入西方教派。此次殺劫,可借其之力,略復前仇。那西方二位教派,也許了我一個大日如來之位。只是見后土登聖,天機變幻。這時改了主意,搶了這座方丈仙山。只是日後這洪荒,到底是*變局。我陸壓是生是死,也到底能否一了夙願,都是不知!真可謂前程莫測,忐忑不安。不過今日,聽陛下如此說,卻是徹底放下心來!”
嶽羽默然靜聽,而說到此處時,陸壓道人的眼內。已赫然是神光閃現:“陛下是我是十萬載以來,唯一見到的機會。至少在那人被拉下雲霄之前,你我都是同一所求。我陸壓又怎可能,不傾力助你?”
話音間斬釘截鐵,嶽羽卻毫不為所動,仍舊是笑問道:“只是如此而已?”
那陸壓目光微微一眯,接著是啞然失笑道:“也罷!今日便也學一學人世間那些凡夫俗子,歃血為盟如何?”
話音落時,手中便多了一隻玉碟,內盛著三界真泉靈水。然後指尖在腕脈一劃,便十幾滴金鼻鮮血滴出,點入碟內。霎那間,只見是一團火焰,赫然騰起空中,色澤金黃,熾烈無比。
嶽羽眉頭一挑,亦是不猶豫。直接是從指尖處,逼出了十幾滴鮮血,墜入其內。
竟是壓得那金黃火焰,微微一滯,兩團能量,在玉碟之內中,赫然是激盪衝突,爭鬥不休。
片刻之後,竟又相融一體。
“純血龍脈?”
陸壓的神情不由微變,嘿然道:“先是我三足金烏:脈氣息,之後又是這祖龍血脈。陛下的身份,果然不簡單”
話雖如此,陸壓卻已是毫不猶豫,將那玉碟之內的水液,喝下一半。接著又將那玉碟,遞至嶽羽身前道:“我陸壓今日以魂為誓,日後只要你安天玄聖大帝不負陸壓,我亦必定不負大帝!如違此言,叫我父我族之仇,再不得報!”
嶽羽也是乾脆利落,仰頭飲盡。然後是隨手一拋,把玉碟丟入至身前溪流之內:“蒼天鑑證!天道破碎之前,我嶽羽但有半分畏怯不前,妥協之心,必教我嶽羽屍骨無存!”
便在飲下那混雜著陸壓精血的水液的那一霎那,嶽羽便只覺〖體〗內,是如火焰灸烤。
二人之間,自然非是簡單的歃血為盟。那糝血之內,都有神念牽連,更含有著無數禁制。
任意一人,若有背叛之意,另一人便可立時感應。那陰毒禁制,也同樣引發,足可令他二人這般的世間頂階大能,受身隕之災。
當然也非是沒有好處,便在十幾滴太陽金烏之血,入體的那一霎那,嶽羽融於〖體〗內的後天兜率太陽真炎,幾乎是立時間,便已提升至先天之境!
面此刻那陸壓的瞳孔,亦是微微一縮,“嶽羽?你是那血戮天君?”
不可思議之色一閃而過,陸壓緊接著,便又搖了搖頭道:“原來如此,你是安天玄聖大帝,也是血戮天君。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一一”
所有一切,都是恍然了悟。看向嶽羽的目光,也帶著幾分異色。
嶽羽卻灑然一笑,毫不在意地騰空而起。其實這些誓言,他是從未當真。甚至那收入〖體〗內的精血禁制,亦未真正放在心上。
若要背盟,總能找到辦法避開。兩人皆是與天地,同存亡之人。那天威雖是依舊令人生畏,卻已再約束不得他們這樣的絕頂人物。
真正維繫二人之間盟約的,只能是利益而已。
他嶽羽固然是一言九鼎,其實卻始終都未曾承諾什麼。若然是有一日,自己需得拋棄這陸壓,才能保全戰雪冰倩這些家人,必定是毫不猶豫。
想必這陸壓,亦必定也是如此。歃血為盟,只是為堅他以力證道之心。
正欲飛身離去,身後的陸壓,卻又突然開言道:“嶽天君!陸壓這裡有言在先,至少在陛下仍有望證道之前,陸壓必定不會對你出手。但若見機不妙,卻休怪陸壓,急於脫身、”
嶽羽的身形微頓,神情愕然。接著也是聲音寒冽,回應道:“朕這裡,卻只能與你合作到那天道破碎之後!那時太子是否能盡復前仇,重振三足金烏一脈。又或者身隕道消,都俱與朕無關!”
話裡雖是毫不客氣,卻說得坦蕩。
二人相視一笑,也不知是否錯覺,忽然之間,竟有種肝膽相照之感嶽羽也再不多留,徑自是化光而去。只一眨眼,便再次離開了這龍臺洞天。
陸壓則是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嶽羽離去的方向。良久之後,才終是移開視線,眼內竟隱透著幾分期冀。“這個人,卻真是有趣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