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時,那yīn冷的視線,又往那方浩真人望來,殺機閃動。後者面sè微微一白,猛地再一咬牙道:“道君處事不公,方浩不服!圓靈子與四位天君,效力我方丈仙盟數萬載,功勳無數。又哪裡便能任其被外人誅殺!若道君不肯誅殺此獠,方浩也只有退出方丈仙盟!”
陸壓的眼,不由微微一眯。便連嶽羽,也是微微意外。下一刻,那外圍處的幾十位大羅金仙。連同無數仙修,竟亦是齊齊一俯身道:“吾等亦是如此,實在難以心服!若道君不誅此人,吾等亦不願再為方丈仙盟效命——”
霎那間,這無數聲音匯攏,宛如是山呼海嘯一般。
嶽羽與九華真人,卻俱是負手而立,神情淡然。毫不為所動。
陸壓也是面sè平靜,片刻之後,卻又是一聲嗤笑。下一刻,便猛地一掌,向那方浩真人印堂一拍。是毫不容此人抗拒,便有無數白氣蒸騰,衝入方浩真人身軀之內。
一聲轟然震鳴,然後便只見其整個人,化作了無數飛灰,在空中飄散。
使那眾人,都是結舌瞠目,一陣怔怔然。立於原地。眼裡面,全是錯愕不解之sè。只知定定地,看著那空中的灰燼,還有天空中,那正在隕落的一顆星辰。
將那方浩直接打殺,陸壓又信手一拂,把那灰燼全數掃開一旁。
然後是微微笑著,看向了那幾十位大羅金仙。言語中,絕無哪怕一絲暖意:“爾等必定以為,我會從爾等之意,與這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為敵?你們以為我陸壓乃是何人?我自傲嘯天地,逍遙自在,會受一群螻蟻裹挾?”
眼見那幾十人,都是一臉的蒼白,毫無血sè。陸壓卻毫無放過之意,言語依舊是如刀尖一般鋒利寒冽:“我不管爾等,到底是受何人授意!也不管這以往的規矩,到底如何。這方丈仙山,如今卻是我陸壓所有。這方丈仙盟是存是亡,亦在我一念之間。本人言出,便是法旨!以為本道君,乃是太玄光玄那般廢物,需要你等這些螻蟻來撐場面?若不願為我效命,那便都給我滾!給爾等十日時間,十日之後,吾之斬仙飛刀,定當取得爾等狗命!倒要看看這世間,又有誰人能護持得住你等!”
一袖揮出,天地間赫然雲光湧動,十億裡天象牽扯。一bō浩瀚法力排出,竟將那數十大羅金仙,全數撞飛。毫無反抗之力,便已被股無邊巨力,墜落在方丈仙山之外。
這一番突然發作,便宛如雷霆暴閃,暴烈之至。令這方丈仙城,幾乎所有人都一陣無比心悸。
便連渡九九重劫之時,只怕亦沒有這般令人心驚。
整個方丈仙島,都是寂靜無聲。億裡之裡,所有生靈,所有海獸,都是恐慌之至地匍匐。
那無邊神通,真正是掌天控地,無所不能!
只九華真人,始終是微含笑意。立在嶽羽身後,不發一言。身周千丈之內的天地之靈,卻無半點起伏bō動。甚至那傾雲島眾修士,也是安然無恙。
陸壓目內,是隱生電芒,冷冷掃了一眼四周。所過之處,那些方丈島仙修,盡皆是神情凜然,低頭斂目,再不敢有絲毫不敬。
片刻之後,那陸壓道人目裡的神光,這才收斂,轉頭面向嶽羽,自嘲一笑道:“我這裡才初掌方丈仙山,這手下之人,尚心向舊主,缺了管教,倒教陛下見笑了!”
說著話,陸壓又將那四傲絕劍,打回至嶽羽身前道:“這口劍,也是陛下福緣!那人算計不成,反蝕把米,也是活該。若煉就出陣圖,這套劍器,足可與後天至聖靈寶比肩,實在是不可多得!對陛下而言,應不是難事——”
“確實意外之喜!”
嶽羽微微一笑,將那四口劍,都收入袖內,然後是看向那數十位被打飛出方丈山的大羅金仙,一陣遲疑道:“一日之間,數十金仙隕落,只怕洪荒之內,震動不小!”
言語見,竟是認定了,這幾十位站於世間巔峰的大羅金仙,在陸壓面前,絕無半分逃生之能。
“這些人自負聰明,自當知曉,該如何做才能保住xìng命無憂——”
顯是對此毫不在意,那陸壓言語只略略一提,便已抬手道:“說來近日,我也正yù尋陛下一談。陛下能親來南海,實令本人驚喜莫名。此地人多耳雜,且請二位,入內一敘如何?”
嶽羽目光一動,然後是一聲輕笑,恭敬不如從命地還了一禮。
下一刻,身形便已是緊隨在陸壓之後,與九華真人一起,劃空而去。不過片刻,便已至那方丈山巔,進入至那龍臺洞天之內。
眼前之景,是無比熟悉。區別只是前次他是小心翼翼,生恐被人知覺。這一次入內,卻是堂皇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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