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畫在桌面上的這些圖都太過重要了。
因著是用湯汁畫的,故而即便乾涸之後,依舊留下了印子來。
李澈當機立斷,將湯盅裡剩下的一點湯汁都潑灑在了桌面上,還很不嫌棄的用手抹開。
承德帝果斷拿起一旁的《治國策》,直接撕下幾頁來,將桌面擦了一遍。
秦婠看著承德帝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忍不住道:“這書撕了,父皇看什麼呢?”
承德帝聞言身子一僵,他輕咳一聲道:“無妨,這不是孤本,朕的御書房內還有許多,太子你說是吧?”
李澈難得沒有拆他的臺,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承德帝的話。
此時,飯菜都已經涼了,未免引起有心人不必要的注意,秦婠和李澈還有承德帝,在談完之後,又接著用了不少。
好在如今只是秋初,飯菜即便是涼了也只是常溫而已,並不影響食用。
從宮中出來之後,李澈將秦婠送回興安侯府,便離開了。
秦婠知曉,他肯定是在為火銃和火炮,尋找合適的工匠藝人,便沒有留他,只是在分別之際,對他道:“玻璃的事情也很重要,我以往同你說的,玻璃能夠用來代替油紙裝在窗戶上,只是玻璃一個微不足道的作用而已。”
“玻璃還可以用來製作放大鏡、望遠鏡、瞄準鏡,這些都很重要!”
李澈如今已不會小覷秦婠說過的,任何他未曾聽過之物,當即鄭重點頭道:“婠兒放心,孤會盡快辦妥。”
得了這話,秦婠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在紫嫣和青衣的陪同下進了侯府。
綠鳶和紅苕,正在朝霞院焦急的等著秦婠回來,她們生怕秦婠會在宮中受了委屈,因為她們知道,今日秦婠主要是為了她們,才會去宮中尋陸皇后的麻煩。
那可是皇后啊!
若是秦婠當真受了半點委屈,她們就算是死也難抵其罪。
二人在朝霞院的院門口,看著盼著,總算瞧見了秦婠的身影,立刻急急忙忙迎了上來:“娘娘可還好?可曾受什麼委屈?”
秦婠想了想今日在坤寧宮自己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
她笑著對綠鳶和紅苕道:“我能受什麼委屈?論吵架,我就沒輸過!”
綠鳶和紅苕看著秦婠面上那隱隱的得色,再聽得她的話,二人這才放下心來。
綠鳶和紅苕都是秦婠身邊的老人了,二人想了想以往秦婠的戰績,不由就微笑了起來。
紅苕笑著道:“這倒也是,娘娘當初幾次差點將沈小姐給罵哭呢!同世子吵架,也從來沒輸過!”
這沈小姐自然就指的是沈欣了。
說起沈欣,秦婠就想起自己當初沒辦成的賞荷宴來。
想起賞荷宴,不由就想起綠鳶和紅苕所說的,在她走後太子府的那些刁奴。
她想了想道:“我也該回太子府了,若是再不回去,這太子府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子。”
綠鳶和紅苕自是贊同她回去的,且不說二人的思想認知裡,就沒有出嫁的姑娘,有自己的府邸不回,帶著姑爺在孃家住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