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英大聲說著,拔下菜刀,又狠狠地對準府門剁了一刀。
也不知道是力氣太大,還是氣勢太足,竟然有種府門搖搖欲墜的感覺。
圍觀的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有些擔憂,又有些期待,不知道那府門會不會掉下來。
要是讓這老太闖進去,那可是有好戲要看了。
院內的田思思、賈三等人自然也是感受到了範秋英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賈三爺這會兒已經基本確定這老太說的八成是真的,有些不滿,又有些小心的瞅了眼田思思,這讓後者心裡更亂了。
若是耍手段心眼子,她肯定是要佔一頭的,可是遇上範秋英這種瘋婦,她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要是私下還好,她定是要手下好好地教訓這瘋婦一頓,可是現如今大庭廣眾,她要是跟瘋婦扭打,或者教唆下人去報復,那拾人牙慧不說,還丟了她一向維繫的體面。
可若是任由瘋婦廝打,那她也是不情願的。
“開門!”範秋英摸準裡面一眾人的心思,輿論效果也已經很穩,直接兇悍的衝著裡面喊起來,她這會兒是維護子孫的潑婦,那她索性就將“潑”發揮到極致,“給我出來,你們不出來,那我就撞門,要是我的兒子、兒媳還有小孫孫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們魚死網破。我賤命有一條,不值錢,有你們這些貴人的命陪著,也不委屈。”
“娘,他們不開,咱們撞開吧。”李氏也是個虎的,只是這個時候她的虎恰恰是最適合的。
“嗯。”範秋英讚許的點頭,示意大家一起撞門。
院內的人急了,賈三爺趕緊低聲問田思思,“田小姐,你趕緊拿個主意。要不還是開門把人請進來,這樣鬧下去,丟的是顧軍師的臉。”
“怎麼丟的顧軍師的臉,她一個無知的村婦,妄圖攀上軍師,治她的罪才該是。”田思思不悅,開了門,要是那蠢婦繼續無理取鬧,那事情更是難以收場。
她下定決定不開。
只盼著蠢婦能鬧完了就離開,或者,直接讓府衙的人去把她們都抓走。
只要是把訊息封鎖好,等到顧佑堂回來,那事情就完美解決了。
即便是事後他知道了,那也是蠢婦愚蠢所致,跟她是沒關係的。
只是這門被撞得咔咔作響,她聽著也很是不快。
賈三爺見狀焦急的一筆,想離開,卻被告知府裡的側門都已經被人堵上了。
這也堵住了田思思讓人去尋府衙的人的路。
氣得她面色都黑了幾分,原本還算是搭配得當的五官也有些扭曲了。
範秋英在外面聽著他們的心聲,嘴角忍不住的上翹。
不把門堵上,讓他們有機會溜走,那後面的戲可就沒法唱了。
“田小姐,可怎麼辦?事情是你交代的,我們可只是按照你所說的去做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家出了事,報了官,抓了人,跟我有什麼關係?”田思思當即冷笑一聲,有些脅迫的意味。
“你……”賈三爺不敢相信的看著田思思,明白她這是不想承認了,頓時悔恨不已,不打聽清楚就為了巴結人卻成了人手裡的棋子,腸子都青了。
可他也不是好惹的,他打定主意,要是田思思真敢把一切都推得乾淨,那他拼的不要臉面了也把實話說出口。
“賈三爺,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可別忘了,怎麼說,我也還是恭王府的小姐。”田思思後悔剛才的魯莽,只好又提醒。
賈三爺無話可說,只恨自己家現在沒了依靠。
“可……”
“沒有可是,放心,有我在,你賈家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想去京城發展,這次戰事要是勝了,恭王府的地位可是會更上一層樓的。”
“……”
賈三爺愣住,他知道田思思說的是實話,眼下戰事吃緊,只有恭王禦敵,要是真的把敵人打退,那恭王府的地位自然是會更上一層的。
眼前的女子就算不能如願嫁給顧軍師,可是憑著跟恭王妃的關係,也不是自己一介小商人能夠得罪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