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災之年,人們一路逃到這裡本就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到底是誰又在故意的壓榨這些無辜的難民呢?
可是這些她不能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本就煎熬的心裡更加難受。
“好了,胡家兩位大哥,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倆也別心疼了,咱們還是趕緊把要買的東西買了,別讓家裡的人等著急了。”
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了,他們必須得抓緊了。
胡老大抬頭看了一眼快到正午的太陽,點頭,“這位妹子說得對,咱們還是先去醫館買藥物吧。”
範秋英點頭,一路打聽著去了醫館。
醫館也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人。
見五人進來,醫館的夥計很是高興,忙上前招呼,“幾位是看病還是抓藥?”
“抓藥。”
“不知道幾位需要什麼藥?”
“驅除瘴氣的,治療傷寒的,以及一些跌打損傷一類的。”範秋英抱了一串。
醫館的夥計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眼,再看他們的穿著和揹著的揹簍,便知道這些人是從西邊逃難來的,看樣子是想走小路往京城去。
“諸位稍等。”
只見夥計麻溜的開始介紹起來一些藥物,一邊介紹著一邊報著價格,“你們要的這些現在都是緊俏貨,不少逃荒的人都要買這些,導致現在城裡也缺貨,你們來的也巧了,你們要是去其他醫館,未必有存貨,這條街現在就咱們這一家還有,只是這價格上也貴一些。”
“多少?”範秋英心中咯噔了一下,問出口來。
“一共三十兩銀子。”
“啥?三十兩?”胡老大和胡老大倒吸一口涼氣。
範秋英也是嚇了一跳。
雖然她還沒有在這裡接觸過藥物,但是原主的記憶裡,這些東西都不是啥貴重東西,按照以前的價格,也就幾百文。
現在竟然要三十兩。
再回想剛才那夥計一邊打量自己一邊琢磨的架勢,她便明白這是故意宰客。
該死的,不說可憐可憐逃荒的災民,還落井下石,這雲州城裡的人都是喪了良心的,難怪後來跟災民矛盾激化,釀成了不可挽回的錯事。
夥計看著幾人瞪大眼睛吃驚的樣子,也不生氣,笑著解釋:“這價格不是我定的,你們也別覺得貴,這些藥物原本是不貴的,可是這不是因為買的實在是多,這需求多了,自然就貴了,而且這幾年天下大旱,藥物生長的緩慢,價格本來就貴的,你們要是覺得我們欺客,可以再去其他的醫館打聽打聽,我敢說其他家就算是有,也絕不止這個價格。”
範秋英知道他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有底氣的,要麼說的是實情,要麼是跟其他的醫館的人串通好的,他們無權無勢的,也沒法抗衡。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自從進了這雲州城之後,她的讀心術就不太靈了,不,似乎是自從靠近這雲州城,這讀心術就不咋靈驗了。
不過眼下她實在是太忙了,也沒心思管這些。
她手裡雖然沒有錢,但是還有一些銀簪子和鐲子,都是以前逃荒路上用吃的換的,她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胡家兩個出的,湊足了三十兩,買了藥,出了醫館。
她這次就帶了這些銀簪子和鐲子,還有幾個金鐲子和金簪子是當初從田思思那得來的,這次也帶了來,可是卻覺得還是不出手的好。
可是如此一來,她和胡家人身上就都沒有銀子了。
說好的是買完藥物,再去買一些糧食的。
可是現在雙手空空,又如何去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