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瑩笑了一路,最後看沈清慈已經在為新的感情困擾了,才敢說之前的人:“春節期間你沒去的同學聚會,我見到她了,她說以為你會去呢。”
說這話沒別的意思,還是想暗戳戳安慰沈清慈,你挺好的,人家把你甩了還戀戀不忘呢,可見別太難過了。
沈清慈面無表情,以前聽到那個人相關的資訊,哪怕只是一片衣角的顏色,都會覺得焦躁煩悶。
但自從雨傘失而複得後被她冷藏,她放過了那個時候的自己。
很平靜地領會了朋友的好意,但一針見血道:“這你不瞭解她了,她是確定我不會去,才敢去。主要是想你們了。”
常瑩又笑:“那她裝情種啊?不是想我們,你沒看見人家的車,她生活過得太好,不找老同學們聚聚可惜了。”
沈清慈眼光不差的,人家原本就優秀,事業跟性格處處都好。
前兩年又嫁了個當地富商,據說年長她些,但對她好得沒話說。整體而言算得上幸福,說起來還讓人羨慕。
沈清慈沒有理會後面半真半假的點評,早些年有過情感糾葛的人過得好與不好都不重要,尤其她過得好這件事也在沈清慈意料中。沒理由不好。
只針對了前半句銳評,“裝深情是這代人的通病。”
這代人彷佛生來就特殊,既感慨上一輩人在柴米油鹽的茍且中不懂得追求愛情,又批評年輕人沉溺於愛情遊戲,不懂真情和專一。
總之,就他們自個兒精通愛情,會談戀愛,會愛別人,別人都不及格。
這話說得深刻又刻薄,常瑩習慣了,“哦,你那位朋友也是嗎?”
沈清慈想了想:“當局者迷,我不清楚。”
“看來是盈凸月。”
常瑩不知所雲地總結。
赴宴時間定在一個工作日的下午,這是湛二小姐的自由之處。
是日晴朗萬分,雲朵舒展得極為溫柔,氣溫儼然有往夏日沖得趨勢。
沈清慈不經想,湛秋出生那天不知是否也是這樣的好日子。
她下了車,站在甬道之上,在接引下步入湛秋家的花園。
草坪上擺著桌椅,甜品和飲品擺在桌上,有知名的樂團和看著不大直的調酒師。
年輕面孔居多,也都穿得休閑,如楊瑾所言,不是應酬的宴會。
湛秋倚靠在門廊前的臺階上,正跟管家模樣的阿姨說話,藤蔓纏著柱子墜下,垂在她肩側,藤條上花還沒全開起來。
然後她看過來,笑容朗然,宛若從未生過齟齬。
她走下臺階打招呼,“楊總,沈小姐。”
“喊得像要談生意。”楊瑾調侃她。
楊瑾備了份精緻的禮物,前因後果說得格外高情商,湛秋表示感謝後,看向沈清慈。
沈清慈道:“我的禮在路上,晚些時候到。”
“看來是大禮。”湛秋輕笑說。
眼裡沒有期待和歡喜,沈清慈看得分明。
不是訂婚宴,興許是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