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尺寸也還行吧,不過我沒有對比,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
“你還想對比?”語調陡然拔高,紀延廷裝不下去瞬間破防,“你就知道怎麼氣我。”
“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見哥哥。”
“我不也是你的哥哥嗎?”紀延廷故意說,“小時候都不用教上來就喊人哥哥,現在哄你半天都不肯喊一句。”
禾樂臉頰漲紅,怒瞪他一眼,“你那是什麼時候哄的!”
“床上,那又怎麼樣。”壞蛋理直氣壯地說。
“十分非常很不怎麼樣!”禾樂加了多個比較級表達憤怒,但是紀延廷這個壞蛋根本不受其影響,“剛剛在浴室喊得那麼好聽,再叫一次吧樂樂。”
“想都別想。”
禾樂鑽進被窩,以決絕的背影拒絕了他的壞蛋要求。紀延廷輕笑著關上燈,從後擁住他,“晚安。”過了一小陣,禾樂呼吸平緩疑似睡著,紀延廷親了一下他的後頸,語氣從未有過的認真篤定:“我雖然是個壞蛋,但不會一直壞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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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地點約在傅之恆家中,想著是見紀延廷敬重的人,禾樂打算買份禮物過去。正好上次紀延廷說要給唐思麒送手信,兩人就一併去瓷器店為對方家人挑選禮物。
“你哥哥喝茶嗎?”
“他應該喝咖啡比較多。”隨後他問:“你媽媽是不是很喜歡花,這個花瓶怎麼樣?”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大了,我拿不了。”
紀延廷放棄花瓶,轉而去看小巧一些的,挑選過程中,他有些不滿道:“你的行李箱太小了,長途飛行只帶個登機箱,衣服都塞不進去。”
禾樂撓了撓臉,“我不知道會留這麼久。”而且明明是紀延廷給他買太多衣服了,他都穿不過來。不知道這人有什麼惡趣味,叫人把他尺碼的衣服一整季送過來,每次出門前跟打扮娃娃一樣給他搭配。最為過分的是隻有外出的衣服,睡衣或居家服必須穿他的。
“這套碗碟包起來。”
“是,紀先生。”
才說了花瓶太大,這人轉頭就挑了一套十六件的白瓷浮雕套裝。禾樂眉頭緊鎖能夾死蒼蠅,“我的行李箱真的放不下。”
“我有很多行李箱,回去挑一個,或者路上買個回去。”
禾樂給他出主意道:“我媽媽練書法,你挑個水盂或者筆架,小小一個方便攜帶,又不怕磕碰。”
紀延廷斂神思考了一會兒,轉身讓銷售帶他看書法用具,“這個天青釉洗,還有這個青五峰筆架,那個硯滴也拿給我看一下。”
禾樂沒眼看,隨便他去了,專心挑選給他哥哥的禮物,挑來挑去還是覺得花瓶不會出錯。路上再買一束百合,倒也不至於失禮。
一進門,禾樂把禮物遞過去,有些僵硬地打招呼,“哥哥,你好。”他平時接人待物沒有這麼無措,只是第一次比較正式地與紀延廷最敬重的家人見面,心裡實在沒底。
傅之恆瞥了一眼紀延廷接過禮物,“你好禾樂,進來吧。”
“我呢我呢,沒舅舅份嗎?”紀楨不知從哪個角落鑽出來,被紀延廷拽走,“上次發你的內測程式的bug修好了,我重新給你傳一份。”
時間沒在傅之恆臉上留下多少痕跡,與十年前相比甚至顯得年輕了一些。或許是因為這幾年心情輕松的緣故。他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與那個鐵血檢察官形象相去甚遠。聽紀延廷說傅之恆已經高升至首都檢察院,而阮箏也跳槽去那邊當律師,兩人搬到首都定居已有多年。這兩天阮箏異地開庭,他恰好有空就陪同回來。
紅酒已經醒好,傅之恆給他倒了一杯,“你在找廷廷小時候的照片是麼。”
禾樂握緊高腳杯點點頭,“是。”
“我這裡有一些,不過也就幾張。”傅之恆拿出一本很薄的相簿,上面記錄了紀延廷幼兒園、高中、大學的畢業典禮。加起來還沒有一學期禾樂給他拍的多。
班級大合照中每個人的頭如同葡萄串一樣簇擁著,但禾樂看得很認真仔細。不多時,他疑惑地問:“怎麼沒有小學和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