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住了還在那邊不停走來走去的邱老頭,這都繞了一晚上了,我人都差點兒靠著牆壁睡著了。
邱老頭怔了怔,旋即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被他搞得有些懵,以為自己開口開的不是時候,打斷了他的
思路呢。
正心虛間,邱老頭有些惆悵道:「若是我提前三十年來到這裡就好了。」
「現在或許也不晚。」
我試著安慰了邱老頭一句。
「晚了,風水一道不像你們屍鬼一道,呼吸法確實重要,卻不是唯一重要的,很多東西就算是你會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推算,你師叔我都半隻腳入土了,那還有那麼多的時間。」
「你不是還有個徒弟麼。」
「詩詩?」
邱老頭自己都苦笑了起來,「這丫頭能完全繼承我的衣缽也就不錯了,讓她來研究這些……」
邱老頭瘋狂搖頭,想到那大小姐囂張跋扈的樣子,我瞬間熄了這個念頭。
「走吧。」
邱老頭定了定神,示意我準備離開。
我早就待夠了,當即先來到入口處鑽了進去。
俯身之際我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窺視我。
我一回頭,便看到那端坐於高臺之上的旱魃頭顱不知何時微微垂下了一些。
以這個角度看過去,確實正像是在看我。
隔著面具我也不確定旱魃是否真的是在看我,可我分明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它的頭顱可不是這個角度。
「看什麼呢?走啊?」
邱老頭以為我在看他,連聲催促我趕緊進去。
我又瞅了兩眼,確定那旱魃沒有別的動作,這才鑽進通道之中。
出來的過程當中我有些心神不寧,按照枯榮大師所留筆記的描述。
被鎮壓封禁的旱魃本身是處在一種完全失去意識非生非死的狀態下的,不會對外界做出任何的反應。
可若是我之前不是判斷失誤,這旱魃真的低頭了,那豈不是說它的意識已經脫離了封禁?
我越想越不對勁,就問邱老頭我們進去的時候那旱魃頭顱的角度。
邱老頭這才反應過來出來的時候我不是在看他,不過邱老頭告訴我,最開始我們進去的時候旱魃頭顱的角度就是那樣的,期間並未發生什麼變化。
聽到邱老頭這麼說我這才稍鬆了口氣,或許真的是我待在那種壓抑逼仄的空間太久了判斷出了些問題。
出來之後我跟邱老頭商量了一下,兩人一致決定不在這裡新增別的佈置了。
這樣做反而會適得其反畫蛇添足,我們只需要將自己進去的痕跡全都掃除就好。
不管「存神」的人來此是什麼目的,從結果上來看,他們顯然是還沒有找到這個地方的,這點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