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
“忍著!”
白子玉和卿酒的兩道聲音同時響在白子青的耳邊。
白子青痛得渾身劇烈顫抖。
但還是下意識聽從了那道甚有威嚴的女子的話。
就那麼一剎,越來越多的汗珠從他的身子裡洩湧而出。
身子因為驚痛,原本埋在枕頭裡的頭也抬了起來。
疼痛讓他面上的潮紅退了下去,變成了滿臉的刷白,他的眼中,甚至淌出淚水。
但是僅僅因為那一句“忍著”縈繞在他的耳畔,所有他所經受的苦,他全都嚥了下去。
他死咬著唇,原本的痛叫變成了低低的、隱忍的嗚咽聲。
白子玉沒料到白子青會經受這樣的痛,方才在他的關注下,白子青不是一直都還好麼?怎麼他一下走了神,白子青就變成了這般的模樣?
“子青,你怎麼了?”
看著白子青極度痛苦的樣子,白子玉真想上前去將白子青抱出來,讓他不必再經受這樣的痛。
但此時,白子青似乎感知到了什麼,轉頭,對白子玉搖了搖頭。
白子玉頓時停住了步子。
卿酒說,讓他不要叫他,就不要過去……
卿酒也說,推拿的過程會痛是正常的……
從前,他已經誤會了卿酒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就在白子玉思緒之中。
也不過幾秒的時間,卿酒已經自己停住了對白子青的推拿。
就在卿酒鬆手的那一瞬,白子青原本極痛的身子,頓時完全舒展了開來。
那一剎那,白子青似乎是從無盡的地獄直接升上了天堂。
身體的痛覺沒有了,反而是一種從未曾有過的暢快。
他身子的任何負擔,甚至是他的煩惱,在那一剎都全部消失了。
他所能感覺到的,只是輕鬆,無比的輕鬆……
“妻主……”白子青啟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但這時,耳畔已經響起了卿酒的聲音:“推拿結束了,你起身試試,看看跟之前有沒有什麼不同。”
儘管卿酒是在推拿的人,但她推拿結束後,面上滴落的汗珠卻也不少。
她從她的小包中取出一塊手巾,擦拭面上的汗珠,不一會,那塊手巾就被汗珠給浸透。
白子玉聽了卿酒所言,連忙去到白子青的床邊,用袖子為他擦了一臉的汗,關切地問道:“子青,你感覺怎麼樣?”
白子青刷白的臉此時已經慢慢恢復血色。
儘管燭火下看得並不明顯,但還是能看出來,白子青整個人,似乎要比早先有力氣得多。
白子青對白子玉搖了搖頭,又往一旁的卿酒看了一眼。
此時卿酒正在細緻地擦拭著她手上的汗珠,並沒有注意到白子青的視線。
但當白子青的瞳孔聚焦到卿酒的手上時,想起剛剛卿酒的指腹落在他的背部時候的感覺,那樣地指走游龍,輕輕一撥弄,就彷彿能將他整個神經都給觸動了起來……
儘管在那過程中,他也有感覺疼痛的時候,可不知為何,他此時就像是選擇性失憶了一般,腦子裡剩下的,都只有卿酒的指腹帶給他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