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眼裡閃過了一抹落寞。
像是在為自己的名聲而惋惜似的,也叫人知道了她為司家的犧牲。
或許對司明朗打感情牌沒什麼用處,可謝斐還是要一試。
或許為了維持表面的安穩與和諧,司明朗便真不會計較那麼多了。
司明朗眼神一沉,低聲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一見他鬆了口氣,謝斐連忙說道:“伯父肯信我就好了,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了。”
說得倒是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可只有謝斐清楚,這一切都只是她為了對付這樣局面提前想好的措辭罷了。
當時應對馬全德,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已,要說為了司家,那司家可還夠不上。
司明朗緩緩走了兩步,竹簾的陰影落在他的臉上,遮住了他大半的神色,叫人一時間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謝斐思索了片刻,輕聲道:“今日這事情雖是個誤會,但侄媳婦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司明朗一下子又好奇起來。
“伯父不覺得這誤會有些巧麼?”謝斐的聲音很柔和,還帶著幾分疑惑,“今日伯父誤會了我,若是不聽我解釋,只怕伯父就要懲罰我了。在外人眼裡,那何嘗不是一種心虛,更是坐實了我做錯了事情。”
司明朗微怔:“這……”
謝斐眼中的明光閃了閃:“伯父誤會我不要緊,可要是因為旁人的話而害得咱們一家人被外人指指點點就不好了,府上的太平也會因此受到影響,若是長久下去,只怕是後患無窮。”
此處應該艾特江玉玲。
若是江玉玲的確在司明朗跟前說嘴了,那司明朗自然就會警覺。若是沒有,也無傷大雅,反倒是會讓司明朗有閒工夫去細思,也就不會去追究謝斐的錯處了。
司明朗沉思良久,眼神愈發暗沉了,半晌才轉頭看向了謝斐:“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了……今日既然是個誤會,那我也不好過多計較,只是你下回行事還是要謹慎一些,莫要壞了司家的名聲。”
謝斐很是乖順:“侄媳婦都知道的,我自知名聲不好,可不敢行事過甚,若非謝家欺人太甚,也不至於此。”
不管怎麼樣,把錯處全往謝家身上推就是了,反正謝斐沒做錯。
這樣更能彰顯她謝斐和謝家可不是一夥的,司明朗要怪就怪謝家的人去吧!
如此一難過去,謝斐安安穩穩地出了古明齋,徒留司明朗沉思不斷。
謝斐剛走出了遠門,後頭便有人從樹後探出身影來。
“這是怎麼回事?”
彩蝶的目光有些呆滯:“奴婢也不清楚……”
江玉玲手裡一陣薄汗,黏得可怕,她死死捏住了手裡的帕子:“她怎麼毫髮無傷的出來了?”
從謝斐一進入古明齋開始,江玉玲和彩蝶就躲在暗處等著了,就預備看她的笑話。
可沒想到笑話沒看到,就連一點動靜也沒有,反倒是在這受了半天晚前的熱氣,手上還被蚊蟲咬了一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