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斐就是算準了菱角這個人心思不穩。
果然,菱角只哭哭啼啼地求饒,卻怎麼也不敢把發是的話給說出來。
“怎麼?你不敢發誓,那就證明你在說謊了?”
菱角再也受不住那麼多的目光和不斷強加在身上的壓力,竟然翻一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司衍暗自罵了一聲。
謝斐連連“嘖”了幾聲,惋惜一嘆:“這丫頭居然這樣經不住嚇,怕是真的害怕下了十八層地獄吧?也不知道那真正做惡之人會不會害怕……既然菱角的話算不得數,我們還是看看楚神醫怎麼說吧?”
楚長生見著她的目光掃過來,不由得在心底一笑,他可是等了許久了,這一齣戲真的是此起彼伏,精彩至極。
司衍立即湊了過去:“怎麼樣,楚神醫,這就是子虛參對吧?”
“子虛參?”楚長生看向了司衍。
“聽見沒有!”司衍根本沒有聽出來楚長生的疑問語氣,直接高興地拔高了聲調,“弟妹,如今證據在這裡,你該怎麼樣狡辯?如今將事情鬧得這麼大,你想回頭也回不了了!”
楚長生直接搶話道:“司大公子,誰告訴你這就是子虛參了,你似乎對這藥很熟悉?”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只有司衍還自信滿滿:“我因著操心家中祖母的病,所以也看了些醫書,對祖母的藥材有些研究,自然分的清楚!”
楚長生忽而一笑,竟是有些諷刺:“四大公子還真是好生厲害,不過看了幾本醫書,就能夠隨口認出龍牙參和子虛參,便是我這樣的少年天才,也不敢誇口!”
少年天才……謝斐再度咋舌。
這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這個時候還要找機會誇自己厲害。謝斐知道他明明醫術不怎麼樣的,但是也清楚楚長生對於藥物研究有些天賦。
楚長生將手裡的藥渣仔細地在眾人面前翻了幾翻,沉聲道:“這就是貨真價實的龍牙參!龍牙參和子虛參雖然外表相似,但是內裡紋路卻不同,龍牙參紋路縱橫,子虛參紋路整齊。而且龍牙參色澤白潤,中心有黃,嚐起來是有些甜味的,但是子虛參卻是有些苦味……”
司衍臉上的面具裂開了:“這怎麼可能,你看錯了,你絕對看錯了!”
謝斐適時說道:“方才大家可都是聽見了大公子誇讚楚神醫醫術過人的,如今卻又說人家看錯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還是說,大公子以為自己讀了幾本醫書,醫術就比神醫還要厲害了?”
江玉玲斥責道:“老二媳婦,你懂什麼!楚神醫,你再看看清楚,你真的沒有看錯嗎!”
楚長生臉色一沉:“你們若是不信我,大可以找別的大夫來,何必如此侮辱人?我既是大夫,我就不必撒謊,原來這司家竟然是這般!”
這話說得可是很厲害了。
劉氏當即呵斥了一聲:“慎言!”
有時候大夫是不好得罪的,尤其是有著神醫名頭的大夫,那更是不好得罪了。
方才也的的確確是司衍說此人可用,大家才會相信他的,可是現在司衍……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對司家的名聲的確不好。
“這怎麼可能!”司衍再也維持不了自己的鎮定了,他死死地盯住了那藥渣,忽而又狠狠地剜了地上的菱角一眼。
地上裝暈的某人顫抖了一下,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在司衍看來,眼前的這一幕是不可能發生的。
他明明已經讓菱角將藥材給換了,為什麼會這樣?按照道理來說,菱角不可能不聽他的吩咐的,那麼這一切又究竟是怎麼?
謝斐面帶疑惑,聲音雖然輕,但充滿了力量:“大公子這話好生奇怪,好似大公子已經認定了那就是子虛參一般,難不成大公子早就知道了這裡頭一定會是子虛參嗎?如今事情出乎大公子的意料之外,反倒是讓大公子很失望了……”
“我覺得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奇怪了,大公子仗著自己看了幾本醫書就說這是子虛參,然後還冤枉我是因為錢財偷竊而盜換藥材,還非要將罪名往我頭上,好似要將我置於死地一般,如今卻這樣失望至極,難道這一切都是大公子和伯母安排的不成?”
只有謝斐和清榮知道,菱角當時的確是將藥材給換了,只是她早早準備了兩份藥材,在菱角換過藥之後,她就迅速換成了另一份好的藥材,然後送去了萬壽閣。
所以菱角沒有察覺,而司衍和江玉玲也會以為自己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局勢早就捏在了謝斐的手裡,精心準備的棋局成為了謝斐甕中捉鱉的手段。
司衍傻眼了,他的自信不堪一擊,瞬間成了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