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司衍頓時有些緊張了,他怎麼忽略了這一點,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謝斐會如此狡猾,居然從這一個點來突破。
“怎麼了,大公子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謝斐似笑非笑,總之是很討打的表情。
“我有什麼可緊張的,弟妹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司衍聲音有些強硬了。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將謝斐置於死地,一切都可以不在乎,司衍已經有些過於求成了。而菱角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棋子而已,如果犧牲一顆棋子,就能夠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那,又有何不可。
謝斐又道:“那就請掌櫃的仔細看看,和你做生意的丫頭是否就在這屋子裡頭。”
那掌櫃當即掃視起來,菱角忽然瑟縮,直接讓謝斐將她給拉了起來,送到了掌櫃跟前。
“是她!”掌櫃的一見到菱角的臉就激動得喊了一嗓子。
謝斐鬆開了菱角,她一下子就癱軟在地,半句話也不敢說了。
今日她刻意帶了菱角來,便是知道她的作用絕對不會小。
掌櫃的急切地說道:“就是這個丫鬟,因為她生的不錯,我當時又多留了些心眼,絕對不可能記錯的!”
司衍搶先道:“弟妹,你還敢不認嗎!怪不得你剛才如此激動,就是因為你指使菱角做下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對她咄咄逼人!”
好一手顛倒黑白,這也能扯?
菱角一看著司衍的眼神,立馬明白了,哭著道:“老夫人饒命啊!的確是二夫人指使奴婢去做這樣的事情,奴婢方才有所隱瞞,是因為害怕受到牽連,如今事情已經敗露,奴婢斷然不敢再隱瞞了,可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是二夫人脅迫奴婢做下此事!”
“奴婢當時只知道二夫人手裡拮据,所以要變賣藥材,可卻不知道這事情會牽連到老夫人,是斷然不敢有這樣的心思的,一切都是二夫人的安排,奴婢一無所知啊,只是聽吩咐做事罷了!”
好一張巧嘴!
簡直就是字句懇切,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若是如此聽來,還真的是真實得不得了,讓人不由得就要信服萬分了。
一個可憐的奴婢,一個聲名狼藉的主子,自然是要相信可憐的那一方的,很多人可都有憐貧惜弱的“愛心”──卻也不過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大度,又愛看做主子的跌下泥潭罷了!
謝斐冷笑道:“可是……我怎麼記得我並沒有吩咐過你做這樣的事情,不知道你的主子又是誰?”
司衍迫切道:“弟妹事到如今,證據可都擺在你眼前了,你居然還想狡辯?你是真的不把祖母放在眼裡嗎?還是不把司家放在眼裡!”
只看看周圍人的神色,便能夠知道他們多半是信了司衍和菱角這一齣戲了。
“大公子這麼著急堵我的話,不過就是不想讓我將真相給抖落出來罷了。”謝斐保持著一貫和和氣氣的模樣,“大家都知道我和菱角之間有些不愉快,便是真的要做下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讓她去,否則不是自找死路嗎!”
司御軒也點點頭:“不錯,這個婢女自打到了蘅蕪館就一直鬼鬼祟祟的,根本就不用心做事,這樣的婢女若是給了兄長,兄長可敢用?”
司衍一時語塞。
這個司御軒,還真是可惡!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能夠堵得他想吐老血。
謝斐頷首,道:“大家都知道菱角是個什麼樣的人,好高騖遠,人也憊懶,我雖然有心提攜,可卻也是沒有能力改變一個人的本性的。這樣的人放在大家族裡,只怕是早要打死幾百回了……一個這樣的人說的話,又怎能當真?我相信以祖母的聰明才智來看,是絕對不會被一個小小的婢女左右的。”
這一番話貶低了菱角,又抬高了劉氏,若是劉是想要維護自己的面子和司家的尊嚴的話,是斷然不能夠再相信菱角的了。
劉氏捏緊了拳頭,“你說的這番話……的確有道理。”
“大公子可聽見了,就連祖母也說我的話在理。我從來沒有吩咐過菱角做這樣的事情,她的反應這樣快,肯定不是編造了謊言,而是聽從了某些人的指使……”謝斐的目光從司衍和江玉玲身上掃過去。
江玉玲怒道:“謝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斐淺笑安然:“都說狗急了才喜歡跳牆,不知道伯母這是在急什麼?”
“你!”
“菱角。”謝斐走向了菱角,“你老實說,真的是我指使你做這樣的事情的嗎?你敢不敢發誓?如果你撒了謊,那你就要下十八層地獄,飽受煉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發誓,又是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