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奴婢明白了!”清榮心領神會,可心底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謝斐又道:“往後你多盯著她一些,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記得留心,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千萬不能留下把柄給她們才是。”
清榮很鄭重地點點頭:“是,奴婢知道了,一定不負小姐所託。”
“去吧。”
謝斐轉身便取了醫書來,她雖然一身的好醫術,可要學的還有不少。
清榮當即出去,盯著那幾個丫頭收拾了屋子,又去院子裡看了看曬著的藥材。
很快便過了一個時辰,菱角倒了好幾回,手都蹭破了皮,她耷拉著一張臉,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回頭瞪了清榮一眼。
吉祥幾個見了,還愣了一下。
倒是茉莉想要上前去扶她一把,卻沒想到菱角一把將她給推開了:“起開,誰要你來扶我?”
別說她跪了這麼一個時辰,這力氣倒是還挺大的,險些沒將茉莉推得一個踉蹌。
吉祥愣了,忙幫著說話:“菱角姐姐,你快些來收拾東西吧,待會可要做活呢。”
菱角憤憤道:“你有這說話的工夫,竟也不知道幫我收拾了去?”才說著,她便轉過身去,竟是步履蹣跚地往外頭去了,頭也沒回一下。
清榮默默地觀望了一會兒,才回屋子裡去,道:“小姐,菱角出去了,要不要讓人叫回來?”
謝斐搖搖頭:“不必了,不用想我都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你只管做好你的差使,不必管這些了。”
菱角出了蘅蕪館,忍著身子的不適,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走到麗景軒。
彩蝶一見著她滿頭大汗地過來,頓時心生疑竇:“你這是怎麼了?”
可菱角也不搭理她,只一個勁兒的往屋子裡去,嘟囔著:“我要見夫人!”
江玉玲剛才午睡起來,聽著這聲音頓時有些不悅,立時披了衣衫起來,往外頭正廳走來:“這是怎麼了?”她被菱角的樣子給嚇著了,平日裡多水靈一個丫頭,怎麼皮乾肉燥,臉色發白呢?
可無人注意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縷意味深長的光采。
菱角又一把跪了下去,膝蓋還是疼的,這時候眼淚便出來了,哭著道:“夫人,奴婢實在是無用,一到了蘅蕪館就被二夫人給擺了一道,實在是丟了夫人的臉面了!”
半句不提自己說錯了話,只一個勁兒的拱起江玉玲的怒火。
江玉玲和彩蝶交換了一個眼神才道:“你的事情其實我也知道了。”
菱角心下一驚,她竟然已經知道了麼,難不成是看穿自己的意圖了?但仔細一觀察,按照江玉玲的脾氣應該生氣才是,可她如今還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
“你到底是從我這裡撥過去的丫鬟,在蘅蕪館受了委屈,我也是心疼你的,只可惜那位二夫人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如今才出了不少的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才是。”江玉玲緩緩說道。
這或許是菱角見過的最和氣的江玉玲了,險些就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呆滯了片刻,菱角才問:“夫人的意思是……”
江玉玲親自將菱角給扶了起來,笑著拍拍她的手:“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一聲,你不管到了哪裡,都是我手下的人,我才是你的主子,這些我早就說了,你可還記得吧?”
菱角點點頭:“奴婢自然記得,奴婢只有夫人一個主子而已,絕不敢生出別的心思來。”
如今菱角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在蘅蕪館鬧騰的時候,彩蝶便已經在院子外頭將那些話都給聽了去,早就在江玉玲面前說了一通了。
當時江玉玲很是惱火,但是幸虧彩蝶安撫了幾句,倒也靜下心來。
反正是鬧得謝斐不快活,她自然樂意,反正臉也丟得不少了,不差這一回。若是能讓這些人攪得蘅蕪館愈發烏煙瘴氣,那才是真正的解氣了。
江玉玲此刻便安撫菱角倒:“你如今去了蘅蕪館,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你是要受些委屈,可別和人正面衝突了,等著日後找機會對付她豈不是更好?”
見江玉玲對自己這樣客氣,菱角早就被喜昏了頭,只覺得張媽媽是沒了,可若是自己能夠趁機上位的話,也是很不錯的。
菱角愈發殷勤地笑起來:“夫人的意思奴婢好像明白了,奴婢一定將蘅蕪館給盯緊了,若有什麼動靜便來告訴夫人!”
“不錯,你的悟性倒是很高。”江玉玲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