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也跟著道:“你若是能夠好好為夫人做事,日後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菱角連連點頭,面上終是被喜色覆蓋:“奴婢知道了,奴婢向來深受夫人大恩,既然得了夫人的囑託,那必然是要用心做事的了,絕不敢辜負夫人的託付。”
江玉玲很溫柔地望著她:“你這孩子就是實誠,那我就再叮囑你幾句,你在蘅蕪館不要太出頭,但也不要隨便讓人欺負了你去,畢竟你是麗景軒出去的,免得讓人看不起了,若是二夫人有什麼動靜的話,你一定記得都要告訴我。”
“是!”菱角十分懇切地點點頭,就怕忠心表現不足。
彩蝶不知何時往後頭繞了幾步,這時候便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了菱角的手裡:“這是夫人給你的賞賜,你好好受著,也算是彌補你一番了。”
這一個荷包,一到手裡還險些有些拿不住。
菱角稍微掂量了一下,這裡頭少說也有快上百兩銀子了,這對於一個做奴婢的來說,可是極大的誘惑了。
一等的大丫鬟,如彩蝶這般的,也不過才一兩銀子的月例罷了。
二等丫鬟就更加不必說了,能有幾吊錢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菱角怕是攢上幾年都不一定能有百兩銀子的收入,如今陡然見了這麼多,還是有些惶恐的。
“這也太多了,奴婢可不敢收!”
江玉玲硬把荷包塞到了菱角的手中:“這可是我給你的一點心意,多些有如何了,你儘管收著就是了,你收了我的賞賜,也該更加用心為我做事才是。”
東西拿在手裡,菱角偷偷勾了嘴角。
“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收下了。”
彩蝶眉眼帶笑:“這就對了嘛。如今話也說清楚了,你也別在這裡久待了,恐怕二夫人那裡又要挑什麼毛病了,你速速回去吧,可別再像今日這樣魯莽了。”
菱角“誒”了一聲,匆匆退了下去。
江玉玲坐了下來,臉上的笑意瞬間崩塌:“你瞧瞧她這個樣子,真是讓人火大。”
彩蝶倒了茶水給她,柔聲說道:“這算是什麼,夫人也是沒法子了,這個菱角從前就是個不老實的,如今正好打發了出去,倒是為夫人少了一樁麻煩,費了些銀子下去,還可以收穫一個眼線,倒也是不虧了。”
“你說的也是,只是我這心裡到底是不快活。”江玉玲喝了口茶。
“夫人何必憂心,就菱角那樣的性子,定然是要鬧得蘅蕪館不安生的,如今只是個開始罷了,往後可還有得那頭受的呢,夫人就且睜眼瞧著罷了!”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眼底笑意盈盈,得意之色畢露。
“我原以為我一輩子都拿不到這麼多錢呢……”
菱角在院子外頭,悄悄地把荷包給開啟了,一見著裡頭白白淨淨的銀錠子,瞬間笑得合不攏嘴了。
步子也不沉了,頭也不昏了,菱角笑嘻嘻地往蘅蕪館去,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悲傷氣憤的模樣。
只是才入了院子,正準備往後院去的時候,菱角一直努力的將荷包給藏起來,卻沒注意到走廊上有人走來,直接和人碰了個正著。
“哎喲!”
菱角一不小心就摔了過去,不知被什麼給硌了一下,腰間頓時痠疼一片。
“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居然敢撞我!”菱角罵罵咧咧的扶著腰,勉強爬了起來,這才發現荷包掉了,銀子也灑了出來,連忙撿起來往袖子裡藏。
清榮也爬了起來,連忙去撿地上的草藥,兩人又碰到了一塊兒。
“你想搶我的東西不成!”菱角急急忙忙的藏著荷包,還直接踩了好幾腳地上的藥材。
“你住腳,你想幹什麼!”清榮徹底惱了,直接一把將菱角給推開了,滿臉心疼地看著地上的藥材。
菱角被推得左右搖晃,剛站穩便急匆匆的朝著清榮撲了過去。
屋內突然走出來一道身影,立即阻止了菱角,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可菱角卻正在氣頭上,顧不得那麼多,直接甩開那人的手,又要繼續找清榮出氣。
清榮眼疾手快,連忙躲開了,倒是菱角有些猝不及防,竟是一下子撲空了,整個人往欄杆外頭摔了出去,四腳朝天,姿態詭異非常。
“你!”菱角眼睛一轉,瞬間看清楚了抓她的那個人居然是謝斐,立馬爬了起來,“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