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跟老叟還有信芳姑娘道個別,但找了又找並未看到人,故而便只能悻悻離開,往西此去二里地,他還真像見識一下那個隨闡老人。
二人行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背後高山之上雲老叟和信芳姑娘協同那隻小老虎靜靜的望著他二人離開,信芳不解問道:“雲爺爺,我們為什麼要幫他?”
“你還小,以後你就明白了!我受人所託在此等著他們兩個,如今信約已達成,我也該離開了,只是我走之後你切莫貪玩誤事,修行是為長路,緊追慢趕的人生並不適合你!”
“可是,你走了誰教我呀?”信芳撫摸著小老虎問。
“我能教你的,悉數已授。有小蠻兒陪著你,我也就放心了!”聲音愈加漸小,老叟的身影化為光塵消失在高山群連之中,信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抱著小蠻兒離開了,臨行前將那處屋舍收回,此處已是一片空地,再無之前那間鬧吵的小屋了。
二里地,對他二人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兒,但胥煙卻說不能動用之前所領悟的身法,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起初嶽攸並不明白此言何意,後來他終於在歲月中明白了其中含義。
神山腳下,長有一棵參天古樹,具體品種不詳。枝梢上立著羽色各異的鳥兒,嘰嘰喳喳似乎在言說著什麼,嶽攸站在那兒傻傻的望著,此間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不會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坑他們吧。
“這地方,真的會有人住嗎?”嶽攸吐槽道,胥煙卻是堅定不移的往前走,那位老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犯不著欺騙他兩個涉世未深的人。
樹下,有些陰涼。地上落滿了果核,還有一些枯乾的樹葉,鳥鳴聲間摻雜著些許絲絃之樂,嶽攸忍禁不住問道:“大個子,你聽到了嗎?”
胥煙點了點頭,而後作輯朝那古樹行了禮數,“晚輩胥煙,特來拜見隨闡老人,還望前輩不吝出面一見!”
樹葉抖擻,樹頂之上落下一片紋路奇異的葉子,上面有一個酣睡的紅鼻子老頭兒,鳥啄了幾下,他有些不爽的仰天謾罵道:“何人到此,擾我清夢?”
嶽攸打量一番之後捧腹大笑,“你這老頭,裝扮如此奇怪!竟把雞毛戴頭上,真是滑稽的緊!”
胥煙示意讓他住口,後者這才合上嘴巴,誰料那老頭毫無怒意反而咧嘴大笑,“哦,哈哈,怎樣?好看與否?”
“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點兒什麼。”嶽攸想了想之後撇過二人從一旁折了幾根花吟草插在其中,“這樣就好看多了!”
老頭子作法將手掌化為鏡子仔細一番端詳後言道:“妙,妙啊!真是恰到好處!”
胥煙先是一愣,而後心中生出想法,這宿神界棲息的生靈喜好都很特別,如此一看果然不假,“不知前輩可是隨闡老人?”
“你是誰?找我做甚?”他揉了揉紅鼻子問道。
“不瞞前輩,我二人想去神山之巔的天池聖地,但因為修行不達無法越過界碑,所以想請前輩助我二人登頂!”
“慢著,你是從何處得知此等訊息?我從不幫人,你們還是到別處去吧!”
真的和雲老先生所說一般無二,性格確有古怪!剛才還一副頑童之相,而今卻又拒人之外,當真是喜怒無常的怪人!
隨即,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嶽攸的頭上,“你這頂帽子哪兒來的?”
“這個嗎?我也不知道,聽我爹孃說這是神仙賜的。”
“絕無可能,這上面的九節長羽乃是靈禽伴生之物,我觀你周身上下的修為深淺,絕非出身世家,普通仙人怎能尋到此物?說,你到底是誰?”紅鼻子老頭兒的氣勢瞬間驟變,令人無語的罪魁禍首卻是這頂帽子。
“我騙你做什麼,真的是神仙所賜。”嶽攸一口咬定事實,但那人卻是半信半疑的望著他的雙眸,靈動且深邃無半分離意倒真的不像是在說謊。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一二來。你體內有三股真氣湧動,且都不純粹,你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入天池聖地取銀河之水續體,我說的可對?”隨闡老人說道。
見二人不說話,隨闡老人哈哈大笑,這一切彷彿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嶽攸也是迷糊,怎麼一會兒一個樣,這老頭看起來就不正經,不會真的是個瘋子吧!
“你心裡在罵我,但我一樣要說,你命不久矣,那天池之水確實能夠助你滌盡體內濁氣,但卻無法續命。你的修為根本無法承受神山的威壓,強行洗禮只會加速死亡!”
“你~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嶽攸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想知道,自然便可知道。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如今你們也都知道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不行,你還沒告訴我們登頂的方法。”
胥煙和嶽攸十分無奈,最後只能轉身離開。紅鼻子隨闡一切都看在眼裡,待二人身影漸遠這才喃喃自語道:“估計又是哪個聖者在挑傳人,罷了,聖者的面子老夫還是要給的。”
一道紅光從遠處襲來直衝二人上顱,不過動靜太過細微故而都未能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