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我們也有過錯!實不相瞞,這孩子未經世事,不懂與人相處,故而說話有些不著調。只是我二人還要要事,耽誤不得,不便久留!”
老叟看了一眼躲在身後偷望的嶽攸,“不妨事,不過如今都這個時辰了,就算你們能到山頂,也無法穿過長廊抵至天池聖地,不如明日再走!”
“也罷,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就叨擾了!”胥煙說道,信芳撫摸著小老虎坐在一旁生悶氣,嶽攸則是緊挨著胥煙一步也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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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拿了些山間結的果子來款待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多少年了,天池聖地如今成了什麼模樣也未可知! 你二人這般草草,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不知老先生可知曉其中緣由?”胥煙問道,嶽攸不管不顧的拿起果子便是亂啃,毫無吃相可言。
信芳捂著嘴嗤笑,“餓死鬼投胎!”
“哎,這件事說起來那可就話長了!據說東邊最高的那座山上,封印了一頭妖獸!傳聞此妖獸身軀足有幾丈高,張開大嘴便能將山吞入肚中,十分可怕。可不知為何,那妖獸居然逃了出來,還殺了看守的靈官,為此上面派了征戰的神將在此巡視,說不定啊能找到這妖獸的痕跡!”
嶽攸是個愛聽故事的人兒,忍禁不住打岔道:“吞山?這也太可怕了,可別讓我遇上!”
胥煙拿起果子堵上他的嘴,“吃你的果子,老先生請繼續!”
“有文將來此檢視說是妖獸逃離皆因封印鬆動所致,故而請派修為高深的仙人來此加固封印結界,還在山腰立了一座碑,修為未達者根本無法靠近!”
小老虎在信芳的腳邊打滾兒,圓乎乎的小肚子一張一弛,信芳目不轉睛的打量著那個餓死鬼投胎的嶽攸,感覺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就是嘴巴不太會說話。
“老先生可知有何對策?我們真的有急事要去山頂去天池聖水,若是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老翁撫了撫長鬚,咧著嘴笑:“啊,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此去西二里,有參天古樹,樹上住著一個隨闡老人,你若是能找到他幫忙,此事便可解!不過,那個人性格有些古怪,能不能請得動他且要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無妨,只要能夠解法,便要試上一試。對了,此處只有您和信芳姑娘住嗎?”
“你也是個修行得道的人,應該知曉神族是等級分明的,像我們這種修為尚淺的神只配居住在邊緣,說來我倒是沒什麼,畢竟自我記事起便一直在此看守神山,倒是信芳那個孩子,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嶽攸打了個飽嗝兒,揉了揉肚子決定起身活動活動。眼神瞟到了一旁的信芳,走到其身側剛蹲下來便被小老虎那兇人的模樣給嚇到了,他強作淡定道:“兇什麼兇,信不信我一隻手就能揍的你滿地找牙。”
信芳也是狠狠的盯著他,“你敢!小蠻兒,讓他見識一下你的真本事!”話音剛落,那圓乎乎的小老虎竟然顯化真身,半人高的斑斕紋虎惡哧呼嘯。
大人之間講話,絲毫未顧及到旁邊兩個小孩兒已經起了衝突,“你們鬧歸鬧,可別傷了和氣!”
“雲爺爺,分明是他言語挑釁,我定要讓他好看。”信芳鼓著腮幫說道。
胥煙倒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哎,算了,讓他吃吃苦頭總是好的!老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
老叟很是爽快,二人起身便離開了。不大不小的屋舍之中,一人一虎與其對峙,後者明顯氣勢弱了下來,舉起拳頭喊道:“別過來啊,我打人很疼的!”
“哼,叫你囂張!小蠻兒,上去揍他!”老虎露齒,呼著熱氣望著嶽攸。
兩個大人坐在小院中暢談,任憑屋內喧囂,半個時辰之後嶽攸低著頭出來了,“大個子,我輸了!”
“輸一次沒什麼,總結教訓下次贏回來就是。”
信芳懷了抱著那隻小虎笑嘻嘻的走出來,一副勝利者的樣子趾高氣昂從嶽攸面前經過,“以後見了我要叫大姐大,聽到了沒有?”
“哦!”嶽攸雖然不想叫出口,但輸了就是輸了,如果賴賬只會讓她小瞧自己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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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能寐,嶽攸來回翻身。他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輸了,而且還輸給了一個小丫頭,還有那隻臭虎,下次定要讓它跪地上叫爺爺!
躺在軟和的枯藤床上,他試著放鬆自己。原來,在這個地方是可以看見日月星辰的,上面開了一扇天窗,月光溫柔似水投射在屋中,久而久之便深睡入眠,所有的美好都藏在夢中。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黎明即起,日出東方斜沐萬物,他伸了伸懶腰趴在那兒,窗戶印有人影,那是胥煙的身形,畢竟他那高碩的體格總是藏不住的。
“睡醒了就起來,我們該出發了。”胥煙一改昨日神態,語氣冷顫道。
有時候嶽攸也搞不懂這個傢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身形魁梧像是個修武的人,但心思卻像個軟綿綿的姑娘,翻臉比翻還快,關鍵是情緒就跟天一樣,陰晴不定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