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丞快速將寶刀放在蓮花臺上,一座佛陀像砸在了身前,佛像手上捧著一截手骨。
王右丞大喜,正要將佛骨收在納戒裡,身邊忽然站滿了‘人’。
這些人大約有十幾個,渾身都有不一樣的傷,他們雙膝跪地,期許地望著他手裡的佛骨。
“原來你們枉死在這壇場,無法進入輪迴,才特意現身讓我用這佛骨超度你們麼?”王右丞自言自語道。
他在大陸討飯時,經常與和尚一起做白事道場,當下也不知適用與否,舉著佛骨念起了一段往生咒。
佛骨灑下一陣細霖般的光,枉死的冤魂微笑著慢慢變成透明不見了。
王右丞抽劍,去看劍刃上自己臉的倒影,右眼並沒有泛紅,不禁奇道:“看來紅色複眼並不是可以讓我見鬼,它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技能呢?”
正想著,整座浮屠塔劇烈抖了起來,王仙兒化作一道綠光抓了他出來,嬌聲喊:“要塌了!”
剛說完,腳下的石板忽然陷落了下去,他二人急忙跳出了壇場。
回首時,曼荼羅壇場在漫天漫地的煙塵中緩緩沉入了山的腹地。
“它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沒了佛之舍利,便再也維持不住能困住靈魂的陣法了,”王右丞徐徐地說。
王仙兒的兩隻眼珠已一樣大小,看著倒沒以前那麼扎眼,反而好看了點。只是一隻綠,一隻紅,像極了只波斯貓。
回去的路上,偶遇了一山澗水潭。
“這異瞳真好看,”她蹲在水邊興奮地說。
王右丞壞笑一下,將她推進水裡,自己也跳了進去。
二人脫成赤條條的,將身上的血汙和鼬妖的氣味洗了乾淨,又藏在山澗的洞裡各自修煉起來。
王右丞以中階劍氣不斷淬鍊‘黑索劍’與‘火卒劍’,通徹心之大極和劍之大極的兩種境界後,他對這劍法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
王仙兒則結了一枚蛛繭,躲在裡面生生不息地運轉妖丹。
及至月明星稀之時,他們各換上了新的衣服,才從洞裡走了出來。
小年集會的格鬥骰賭場中,小福女、車金鳳和黃淑淑手挽著手站在琉璃塔前,在大聲給紅蟲蟲甲殼蟲助威。她們腳邊凳子上擺著新買的衣服、胭脂和零食,一邊喊還一邊互相投餵果脯。
待紅蟲蟲甲殼蟲全身是傷的最終獲勝時,小福女情不自禁地摟過黃淑淑,親吻起她的臉和嘴來。
王仙兒站在人群后低聲說:“這個男女通吃的傢伙已然跟這個眼線混成了好姐妹,哥哥真要將任務交給她麼?”
王右丞一臉黑線,嘆了口氣道:“非她不可。”
二人擠過人群,王仙兒率先拍了拍車金鳳。
車金鳳開心地舉著一把票子喊:“你們跑哪兒玩去啦!瞧我們這會贏了小一萬北極幣...噫?仙兒你的眼睛?”
她忽捧起王仙兒的臉,左顧右盼起來,豔羨地說:“好美的異瞳啊!”
王仙兒咧嘴笑了,抓著她的手也說:“對吧,對吧!我哥哥給我弄的,我就說真好看!”
黃淑淑見他二人無恙,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也笑著擠過來看。
小福女吃過了酒,放浪形骸地摟住黃淑淑的軟腰,咬著她的耳垂呢喃:“好妹妹,異瞳有什麼好的,我讓你體驗下更秒的東西。”她一邊說,一隻手在黃淑淑的屁股上摩挲著。
黃淑淑只是微微反抗,嬉笑著說:“好癢,好癢!下午在小樓裡被你作弄了好久,你還沒玩夠呢...”
小福女臉貼著她脖子道:“待我把你帶回北極島,才要與你好好玩哩。”
王右丞一把扯過了她,黃淑淑如蒙大赦,逃在另一邊圍觀起王仙兒的異瞳來。
“小流氓,你幹嘛啊?!可是見我不與你快活,吃醋了不是?”小福女紅著腮,噴著酒氣說。
王右丞附在她耳邊,冷冷地說:“毫無聲息地幹掉她!”
小福女雙手攬過他脖子,一邊吻,一邊蚊聲問:“幾時動手?”
“今晚。”
說罷,王右丞看到花榮和白雲飛也在,便走在他們身邊假裝也賭起錢來。
“哐哐!”荷官敲了兩聲鑼。一個家奴跑進琉璃塔,捏出一張符將塔內甲殼蟲的斷臂殘肢收拾了乾淨。
“哐哐!”又一隊顏色各異的甲殼蟲飛上了琉璃罩,所有賭徒爆出山呼海嘯的喝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