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與王右丞卜一見它,皆愣住了。
王右丞呢喃了一句:“還是選7...”
小人縮下,盲盒開啟,只有拇指大小的重甲騎兵一隊又一隊奔了出來。中軍佇列,馬披銀光鎖子甲,兵擎紅彤彤火尖槍。左翼突襲兵士皆背插有“稷下之火”字樣的旌旗,手握明晃晃馬刀。右路騎兵則挎強弓,舉巨盾。它們在朔風裡馬嘶金鳴,若不是太小,真真好不威風!
為首一將軍模樣的小人忽打馬而來,其身後騎兵小人們吆喝著聽不懂的方言,立即如一群行軍蟻爬到了王右丞和黑蛇的身上。
良久,黑蛇已變成了劍插在地上,王右丞滿臉是馬蹄印地從雪地上坐了起來。
“我...我...剛才又被劍氣迷了心智?”他不敢相信地說。
回望了草屋裡正熟睡的小福女和王仙兒,他慶幸地感慨:“感謝我未來丈母孃送的盲盒!有個土豪丈母孃的感覺真好啊!”
摩柯允谷則狐疑起來,道:“吞噬劍氣剛才並未發動,像是你在嗟嘆自己很弱時迷了心智。在月山竹林裡,你也有一股差不多的兇狠情緒。我說,你特喵的是不是有什麼童年心理陰影,一旦覺得自己很弱就會發瘋?!”
王右丞回憶道:“月山上我確實看到了一段記憶,神仙姐姐光腳踩我臉上令我好不惱火。這是怎麼回事?!”
“我他喵的怎麼知道!”
正說著,一個約莫三尺的紙片人從大雪裡蹦蹦跳跳地站在草屋窗下,扒著窗欞想擠進去。
王右丞喜道:“這是謝步塵大哥的式神。”
那紙人扭頭,在雪裡蹦躂噠地發出一串男孩的聲音:“嘿吼,嘿吼!劍氣小子在這裡,害爺爺差點認錯!”
王右丞擔心他吵醒苦閒,牽著他跳到更遠的土坡下。
“嘿吼,嘿吼!劍氣小子修為大漲,只比爺爺我低一些!”
王右丞問:“你怎麼跑來了,謝步塵大哥找我有事?”
那紙片式神從後背撕下一片紙,叫道:“嘿吼,嘿吼!疼死你爺爺啦!”
王右丞見那紙是一張傳送符,還未再開口,已被式神捲住了手。
“嘿吼,嘿吼!帶我們去月山!”
山雪顛倒,天地輪轉,轉瞬間王右丞與它已站在了一荒僻的竹林裡。
“這是月山的竹海?”王右丞看著身後如巨獸之口的黑黢黢懸崖說,他左手不遠處更高的懸崖上那掛鐵索已在雪中幾不可見。
竹海下的草悉悉碎碎地作響,一群胖乎乎的竹鼠拿著竹叉和石子跳了出來,見是王右丞紛紛“嘰嘰”地圍上他。
白毛竹鼠和他女兒因闖出了二層結界,此時妖力大減,比之別的竹鼠不過更肥更萌一點。二鼠跳在王右丞懷裡,用胖乎乎的小爪一會比劃個“一”,一會比劃個“二”。
“它們在說啥?”王右丞問摩柯允谷。
摩柯允谷只略懂妖語,這低階小妖的話也聽不太懂,沉吟道:“這倆臭鼠像是在說什麼‘月山那人變異了’,又說‘多了一個’。嘰嘰喳喳好不聒噪!”
王右丞恍然說:“難道稷下的師術人偽裝成月山的人又來這裡夢遊了,還發生了什麼奇怪變化?”
林中一穿絳色衣衫的男子走了出來,笑著說:“王師弟你還懂竹鼠的妖話?”
白毛竹鼠見謝步塵來了,與族鼠們在地上滾了一圈算做行禮,然後紛紛鑽進了草裡不見了。竹鼠公主許是因王右丞曾塞了一粒石子在它肛們,對他頗有情愫,焦急地在地上劃拉了一個人頭形狀,又在這人頭上添了個角才依依不捨地跑了。
謝步塵不禁打趣道:“日前聽大靈山的白雲飛說你女人緣特好,想不到連母竹鼠都對你青睞有加。”
王右丞非常開心又見到他,哪管這些緋聞,直拉住他手說:“謝大哥,我好想你!好多怪事無法與他人說,憋得很難受!”
謝步塵摸著他的圓帽道:“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若不經些磨難,你怎麼會砍蛇妖,殺鬼怪,又怎麼會成為999名的七人隊隊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