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丞驚喜過望:“我有了......啊不......恢復了靈根了?!”這幸福來得太快,他簡直不敢相信。
魏春來“啪啪啪”地拍著他後腦門道:“那是自然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頂多能撐半個月而已。我們還是要帶你回島上找醫仙館的人療傷才行。”
王右丞肚裡的式神緩緩淌出汩汩暖流,須臾充盈在他四經八脈裡。自己的身體忽然不疼了,他一個翻身從魏春來幾乎拍傻自己的肉掌裡逃出來,又生龍活虎一般,好似不曾受傷一樣!
王右丞心知這樣肯定頗耗費靈力,十分感激地望向謝步塵。
那邊謝步塵已經抱起芳婆婆的屍體,並在她臉上蓋上了方白手帕,道:“找個安靜美麗的地方把婆婆葬了吧”。
四人掩埋好婆婆,王右丞跪在墳前將她的長劍埋在旁邊,又忍不住灑了腔熱淚才帶著三人回到了鎮遠城四合院裡。
王右丞與蕭婉雲驚魂一夜,二人倒在芳婆婆的床上便相擁而睡。又到了掌燈時分,才醒過來。旁邊蕭婉雲卻不在,眼前站著的是魏春來和謝步塵。他看著地上原來蕭婉雲手臂上的夾棍,問道:“兩個老哥,我那妹子去哪裡了?”
這一問戳了魏春來一下,他有點扭捏地說:“那小姑娘正在燒水,她是你的妹妹?”
王右丞趕忙解釋:“不不不、她是我和婆婆、啊不,我師傅從城外的屠殺中救出來的。她叫蕭婉雲,我叫王右丞,我倆不是兄妹。”
魏春來舒了好大一口氣,道:“小兄弟啊,芳婆婆是青城派的,你自然也是半個青城派的人,我們月山劍派與你們同氣連枝,這自然不會錯。我師兄又救了你的命,剛才還拆下那女靈童的夾棍,用式神靈力治療她的胳膊。”
王右丞恍然,有了式神靈力治療,她可就少受點痛苦了。
耳邊魏春來嘰裡呱啦地又說:“那個小兄弟。我看你年紀也不小,要不咱倆結拜吧,做個八拜之交。我痴長你幾歲,你喊我大哥如何?”說著就要拉王右丞下床。
王右丞被他薅在地上,便被按著往下磕頭。他掙開魏春來道:“春來大哥,你稍等......”
不等他說完,魏春來撓著頭道:“要不你做大,我做小?但以後小弟有啥事情,你做大哥的可要幫我。”
“春來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王右丞見他好不扭捏,便直接問。
魏春來腳尖杵地,低下頭說:“這個嘛,那個嘛,也不是什麼大事......”
旁邊的謝步塵冷冷道:“你身邊的女靈通,進到北極島內,要跟我們倆進入月山劍派修行,這需要你點個頭。她是你和芳婆婆救下來的,按照規矩她應該入青城派。但你要是同意,她就可以是我們月山的人了。”
魏春來大肉手拍著自己的頭,尷尬地哈哈笑:“是哩,是哩!還是步塵師兄說話直接,我都不知道怎麼說。”
王右丞“嗨呀”一聲,“我以為什麼大事呢。我沒意見啊,只要她自己願意,我怎麼能給她做主?”
魏春來大手一拍,激動地把王右丞撲在床上,撅起嘴不斷地要親他。
謝步塵平日不苟言笑,此時也儼然開心極了,呵呵笑了幾聲,說:“既然青城的小哥同意了,那她就是我們月山派靈童了。她自己的意願並不重要。剛才我們也問了她,她意思是隻要經常與你在一起就好。月山和青城山近著呢,你倆肯定能經常見面。”
王右丞不知道的是,北極島每隔十年便要派出門下年輕弟子到大陸上游歷、尋找靈童帶回北極島修煉。一來讓年輕弟子在大路上歷練,二來是搶“人才”。大陸凡人幾萬萬不止,靈童卻屈指可數。魔道、正道、妖道、鬼道全都在尋找靈童,誰搶到的靈童多、搶到的靈童質素高,你門派以後一定會興盛。所以北極島找靈童的弟子們,一個個在出門前邊便要被自己的師傅如此訓斥:
“你可一定要帶三瓜倆棗的回來啊!”
“你他孃的找不到就別回來丟人現眼!”
“隔壁的XXX都能找到靈童,你是多麼弱雞,能找不到靈童?!”
“師傅給你跪下來求你爭口氣好不好,別給師傅弄團空氣回來......”
偏謝步塵和魏春來倒運,在大陸上逛遊了一年,一無所獲。所以遲遲不敢回島覆命,準備在鎮遠城最後碰碰運氣,這才接到了芳婆婆的千里蝶訊息。二人見蕭婉雲乃是靈根純淨、質素極高的靈童,第一眼便打算將其“佔為己有”。奈何北極島有個規矩,哪個門派的人先接觸了靈童,靈童便是人家的。何況芳婆婆還因此丟了命。
二人厚著老大的臉皮居然讓王右丞答應了,當下慶幸:“終於不用見到師傅那張苦瓜臉了。”
“師兄我去給那孩子買套新裙子,順便弄一罈好酒。你做幾個好菜,今晚咱倆一醉方休!”
“甚好。”
王右丞見二人走遠,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想到自己區區凡人居然能混進北極島修仙,心中樂開了花。他又想到芳婆婆臨死的囑咐,夢中女人對自己的期望、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什麼旋渦當中,還有那元嬰級面具女人的詭異,心情又沉重下來。尤其是婆婆和圓瓜小子在耳邊呢喃的那句,“林中有個跟你很像的人”,在耳邊不停縈繞,弄得他心煩意亂。
“我還是太弱了,以後再遇到麻煩,自己又沒好運氣傍身,怕要立即死了。”他擔心起自己的安危,突然又想到此刻體內有了靈根,雖然是暫時的,“我為何不試著修煉它?可怎麼修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