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丞和蕭婉雲差點演不下去,只能互相掐對方不讓自己笑出來。
兩個紙人立即又縮成紙團,氤氳著一股淡淡的靈力,彈散了火柱,下一刻便已欺在了呼延邪臉上。
呼延邪急忙跳開,哪知兩個紙團在空中對碰了一下,其中一個紙團極快地撞在他小腹上。一陣怪力幾乎將他擊穿,他疾疾運起靈力彈飛紙團,在地上滾出去好遠才站起來。
兩個紙團四手相握,“打中了這個小沙雕,打中了這個小小沙雕!”
呼延邪大怒,便要召喚八岐大火蛇,將它們焚燒乾淨。
這時一個穿白色長衫、虎頭虎腦的年輕人從天上跳下來,拿著劍對呼延邪喊:“我魏春來來做你的對手!”
呼延邪見這虎頭小子也不過下階靈力,不屑道:“就憑你?!”
“還有區區在下”,另一個絳色長衫的年輕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兩個紙人立即圍在他身邊,蹦蹦跳跳地伸出小手。他伸手便把它們攬在手裡,紙人縮成團滾進了他的袖子。
他冰冷的眼睛環顧著老婆婆的屍體和重傷的王右丞,袖裡一揮,低沉念道:“六杖光牢!”
六支光劍破空而出,在呼延邪四肢間的空隙裡插下,困的他一動不動。
“嗬呀!”魏春來眨眼間已舞著劍砍向呼延邪的脖子。
呼延邪不欲與他們纏鬥,催動體內靈力,一顆巨大的火球從他體內爆炸,立即炸碎了光劍。他抬手射出兩道火箭飛向王右丞,轉身一道火光遁入林中不見了。
絳色衣服的年輕人面帶秋霜地從袖口彈出式神,兩個紙人空中像面泥般拉伸幾丈長,軟趴趴地如彈弓皮筋將兩隻火箭彈飛向呼延邪逃去的方向。
魏春來喝出彩來,“謝步塵師兄好手段,我去追那賊子!”
“追不上了”,絳色衣服的人名叫謝步塵,不帶任何腔調地說:“這妖邪靈力與我不相上下,追他頗費功夫,日後交給島內的七人隊來討伐他。眼下最要緊的是......”他一步步走近王右丞,眼裡的光幾乎把王右丞看穿,“這個小兄弟再不治療,便要死了。”
王右丞不敢看他,重傷難支,伏在蕭婉雲懷裡不停呻吟。
魏春來走近看到他肚子上的洞,臉上變色道:“師兄,這小兄弟的靈根被人掏了去!”
謝步塵點點頭,射了一眼金髮屍體說:“它的靈根也被吃掉了。”
魏春來激憤道:“魔道真他孃的不是人!”
王右丞滿眼含淚地說:“兩個大哥,那八寒部的賊人連吃兩個靈根,靈力步入了鬼級,老婆婆連殺他倆兄弟,最終不敵他,被........被他殺了。”
魏春來嘆著氣,內疚地對著老婆婆的屍體說:“芳婆婆,我們來晚了。”
直到現在,王右丞才知道老婆婆名字裡有個“芳”字,想到她就是夢裡女人口中的“芳兒”。
謝步塵冰涼的手在王右丞和蕭婉雲的傷口上摩挲了一會,對王右丞道:“她臂上的夾棍做的很好,是你幫她弄的麼。”
王右丞點點頭。
“芳婆婆衛道而死,已經無憾了,你們不要太難過。”謝步塵說,“只是你拖不到明日便要死了。”他說著忽然左右各抓起自己的式神紙人,合在掌中不停揉搓,不消會竟扯成一隻不過手指大小的紙人託在手上。
紙人在他手掌裡左右扭動,宛如拇指姑娘。
王右丞見紙人四肢、腦袋、軀幹的比例竟與自己身材相符,咂舌地問:“大哥,捏泥人的手藝哪學的?捏的好像啊。”謝步塵秋潭的眼瞥著他,王右丞只好閉嘴,心道:他是個沉默寡言嚴肅的主,我少與他開玩笑。
謝步塵突然卡住王右丞下巴,右手撕開他肚子上剛癒合的皮肉,將手上的小紙人一點點塞進了他肚子。
王右丞疼地幾乎昏厥過去,張嘴想咬,奈何下巴被卡主,只能悶聲亂顫。
謝步塵擦了擦手上的血退開,便一聲不吭地朝老婆婆屍體走去。
旁邊魏春來一隻粗糙的肉掌,對著王右丞後腦勺“啪啪啪”地拍道:“小兄弟,偏你撞了大運,遇到了步塵師兄。他是我們月山劍派唯一修練式神靈力的,如今他放式神在你體內,替你承受傷痛,你絕不會死了。而且你的靈根也暫時恢復了。這種大運,可不是人人能碰到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