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慶宮後,朱常洛先找來了董其昌聊了一會兒。
董其昌現在隱隱的都快成了都察院的二把手,現在他手下的一幫御史,漸漸的也開始覺醒起來,敢於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了。
當然他們要發表什麼意見和看法,還是需要董其昌把關一下才行的。不然的話,一盤散沙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僚主義官場裡面,分分鐘就會被人邊緣化的。
“殿下您說什麼?”
董其昌驚呆了,本來還坐在錦墩上的屁股,差點一下子滑了下來。
朱常洛看著董其昌這大驚小怪的樣子,他說道:“董師傅激動什麼?孤不就給你說了一下父皇的想法嗎?古人云:唯器與名不可假人。朝廷官員的榮辱升遷,皆由父皇乾綱獨斷,這本不就是天經地義嗎?”
董其昌聽完朱常洛的話,他還是激動道:“可是,寧遠伯他是武官呀。”
朱常洛道:“武官怎麼了?武官就不是朝廷的命官嗎?武官就不能由父皇任命了嗎?”
董其昌聽著朱常洛如此誅心的話語,他真是驚呆了。
一時間,他也理解不了為什麼萬曆皇帝會有讓李成梁接任兵部尚書的意思。
這事情簡直就是要捅破天的,董其昌聽完這個訊息後,他本能的就是要立刻反對。
但是,他看著朱常洛的態度,漸漸的他心裡也有了一點明悟。
顯然,朱常洛找他來說這事,並不是想聽他反對,看他驚訝的樣子的。
而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有足夠的忠心和勇氣!
想通這些以後,董其昌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臣以為皇上考慮的是正確的。如今朝鮮糜爛,倭寇橫行,遼東局勢更是千變萬化,蒙古三衛蠢蠢欲動,建州女真貌合神離,也唯有寧遠伯之武功可以一鎮遼東無虞。對於皇上的深思熟慮,臣欽佩至極!是臣的格局小了。”
朱常洛微笑道:“董師傅的格局在孤看來,整個大明的官員也沒幾個能比得上你的,將來若有機遇把自己的才能讓父皇見到,說不定登閣拜相就在眼前呀。”
董其昌聽到登閣拜相這四個字後,腦瓜子瞬間充血,這簡直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沒想到在今天從太子殿下的口中這麼一說,董其昌也覺得自己有可能了。
董其昌立刻從錦墩下來了,“臣肝腦塗地,萬死不辭!誓死維護皇上的無上天威!”
朱常洛過來扶起董其昌,朱常洛說道:“董師傅的心意,孤都知道了。孤有機會一定當面跟父皇說明。不能讓父皇少了董先生這樣的正直之臣的輔助。”
董其昌激動呀,一想到自己將來可能一飛沖天的時候,董其昌的心裡已經沒有的懼意,他想的全是怎樣完成這次李成梁任兵部尚書的輿論戰!
然後,讓萬曆皇帝和朱常洛一起看到他的能力和忠心!
給董其昌佈置了任務,畫了大餅以後。朱常洛就讓魏忠賢去內閣把申時行叫來了。
申時行聽到朱常洛有召後,立刻就放下了手裡工作到了慈慶宮來。
“臣參見殿下。”
朱常洛看到行禮的申時行,說道:“申先生快快請請,孤說了多少次,申先生來的時候不用行禮。孤在你面前也是晚輩的。”
申時行道:“臣不敢,殿下是君,臣是臣,臣應該盡臣子的本分。”
朱常洛道:“那好吧,孤也不強求申先生了。申先生請坐。”
然後,朱常洛就給申時行賜了座位。
朱常洛看著剛剛坐定的申時行,朱常洛說道:“申先生,內閣舉薦的兵部尚書人選,父皇看了以後他很滿意,他囑咐孤說,田樂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讓孤好好的多聽聽的內閣的意見,學習一下政事和人事的處理。在這裡孤要對申先生說一聲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