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幾萬人的包圍圈裡將皇長子救出來,根本不可能,哪怕我不要玄奘港了,將全部兵力都投入進去,也很難實現這個目的,除非我能長上翅膀!”
在玄奘港兵營中,衛敏喘了幾口氣,他沉聲凝神對嶽翻說道。
嶽翻可不管他有多少困難,伸手一拍桌子,他厲聲道:“那你就長出翅膀來!”
“你這是強人所難,我知道皇長子的重要……”
“沒有那麼多廢話和你說,如果你做不到,就滾開,讓我來,或者讓能夠做得到的人來!”嶽翻殺氣騰騰。
他可是真急眼了,為了周宇,什麼事情他都敢做,如果不是華夏軍軍制,他真想斃了衛敏,然後搶奪兵權,不管一切,將周宇救出來。
“你!”衛敏也惱怒萬分,但叫了一聲後,他突然身體微微一顫,盯著嶽翻好一會兒,然後道:“我這裡有一人,確實足智多謀,但要向他求策,就必須將皇長子的事情告訴他!”
“只一人,告訴他無妨!”嶽翻見他這神情,知道他對那人寄予厚望,心裡也生出一線希望。
片刻之後,這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此人也不過是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年紀,身長六尺餘,相貌堂堂,聽了衛敏的話,他神情一肅:“這就麻煩了……”
“若不麻煩,也不敢有勞彬甫兄你了,可惜,我沒有生出雙翼,否則我就直接飛過去將皇長子……”
“等一等,我有策了。”那位彬甫兄猛然揮手,眼前一亮道。
“啊?”嶽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有了計策,心裡將信將疑。
“軍帥記得嗎,輪船招商局的那東西!”彬甫兄望著衛敏,笑著說道。
嶽翻有些莫名其妙,衛敏卻是猛然鼓掌:“我怎麼把這個忘了,還是彬甫兄你足智多謀!”
那彬甫兄眼中閃閃發光:“以我之見,那東西可不只是用來救人,若是順當,還可以用來突擊敵酋本陣!”
“冒險了些……而且短時間內不可能,短時間內那玩意只能載二十餘人。”衛敏說道。
“你們究竟說的是什麼?”嶽翻聽不明白,有些怒了。
衛敏被他喝罵了半天,又吃了他一記耳光,對他自然不滿,此時冷笑了一聲道:“軍事機密,反正你不用管,只等見著皇長子就是!”
一提到軍事機密,嶽翻不好再問,他冷哼了一聲,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等待最後的結果。
“宇哥,宇哥,我們該怎麼辦?”
漫長的夜快要過去了,一晚沒有睡的陸游抬頭望著周宇,聲音多少有些惶急。
他們被包圍了足足有十日,最初時他們控制的地方很大,而且還能和後方有所聯絡,時不時會有幾十上百的援軍帶著乾糧、彈藥趕來。但很快金兵就切斷了他們與外界的聯絡,並進行了不計損失的猛攻,讓外圍陣地很快就失去。
在十天激戰之後,現在他們的陣地就只剩餘最初搶佔的兩個山頭,還有山頭中間的這段峽谷要道——正是這條要道還在他們手中,讓金兵不能全力南下,必須要繞個數十里道路,而且還要翻山越嶺。
現在的局面是,兩個山頭上大約剩餘一千六百名華夏軍,其中大多數都是徵召而來的,正規軍兵力不足五百人。他們的武器彈藥勉強還夠用,甚至還有六門山地炮,糧食稍稍有些緊張,最緊張的是水,只靠著兩孔山泉。在他們外邊,是數量多達兩萬的金軍,還有數量不詳的天竺土著附庸。
陸游提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
周宇不知道怎麼回答,十日之前,在發現敵人突破了防線後,他們原本是有機會撤退的,但那樣的話玄奘港就會門戶大開,曝露在金人數十萬大軍之前。因此周宇主動找到孟紳,以功名激之,勸他固守。孟紳同意了他的判斷,他們才死戰不退,一直堅持到現在。
只不過看起來,這種堅持實在是愚蠢。
“還能怎麼辦,奶奶的,要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為了華夏,和他們拼了呸!”段易興摸了一下包紮好的後腦勺,厲聲說道。
“易興說的是。”周宇點了點頭。
段易興咧開嘴笑了兩聲,看著二人:“我家裡我是老三,還有好幾個兄弟姐妹,所以爹孃養老不必擔心,你們呢?”
“我……我家裡也有兄弟,不怕。”陸游看了周宇一眼。